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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喚她的名,已然是端出了至尊的架子,無奈,鄺露只得秉持著君臣禮儀,回應道,&ldo;遵命,陛下。&rdo;
同床異夢。
兩人皆是煎熬。
&ldo;我從未沒想過會有失去你的那一天。&rdo;良久,於漆黑中響起了潤玉低沉的聲音,&ldo;等我回頭時,身後早已是空無一人了。鄺露,你怎麼捨得,怎麼捨得讓我如此難過?&rdo;
&ldo;陛下,一萬年不短也不長,也只是剛剛夠泯滅冷卻一顆熾熱的心罷了。&rdo;
你難過一天便算是難過,我難過一萬年了,又將如何?不愛便是不愛,也只能默默承受。
&ldo;陛下,我們和離吧。&rdo;
去他的君臣禮儀,去他的天族大義,鄺露好似剎那間想通了一切。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是鄺露,是太巳府的鄺露,也是青丘的鄺露,她記得她有家,家裡有四方宮牆和一株參天槐樹,槐樹年年開花,有人在樹下等她!
潤玉不置可否,眸光於黑夜中明明滅滅。新婚的夫妻,第一次同床,卻商量著分離。他並非不講理,其實道理他都懂,愛絕非佔有,愛一個人一定是喜人之所喜,憂人之所憂。但輪著自己落到實處,真要放手那一刻誰又能被輕易說服?
到底是在同誰較著勁,他也分不清了
&ldo;我當天后是在夢囈,夜色已深,早點歇息。&rdo;語畢,只留給鄺露一個拒絕的背影。
料想他會一口回絕,鄺露倒也談不上失望,只是終于堅定了決心,天后的名分不是尊榮,而是一座富麗堂皇卻貧瘠荒蕪的牢籠。潤玉身為天帝,身兼重擔責無旁貸,但她該是自由的,她絕不能為著他不難過,就被捆綁著讓自己難過
她該是為自己而活了。
這天上地下,遍尋不到鄺露的身影,白真一時焦躁無比。天帝向來坐擁全天下的資源,就算能有個什麼法力高強的法寶隱匿鄺露,於他而言也無過是小事一樁。正待白真又欲登上那凌霄寶殿討個說法時,卻感應到了牽心鎖的顫動。
是鄺露,鄺露終於又呼喚他了!
白真欣喜若狂,急忙往留仙居奔去,然而他不知道,如今他一舉一動,早已在折顏嚴密的監視之下,冷眼旁觀觀塵鏡中所發生的一切,他不由地緊抿雙唇,雙拳緊攥。
眼前的結界往復來回織了有十來層吧,真是密不透風滴水不漏,難怪他分辨不出一絲一毫鄺露的仙氣,且又坐落於人間如此偏僻的狹長山谷之中,若非鄺露召喚,恐怕還真得找上個三年五載的。
所幸於他而言,這結界倒也不算難解,白真正欲運功破開結界時,折顏卻翩然而至,落身於他眼前。哼,他還沒去找他算帳,倒是自己送上門了,白真負手而立,興師問罪道,&ldo;折顏,我當你是推心置腹的好友,你卻在我大喜之日用如此下作卑鄙的手段,拆我婚姻,毀我幸福而今,竟還有臉來見我?&rdo;
&ldo;真真,跟我回去好不好?&rdo;語氣中是深深的疲憊。
&ldo;跟你回去?回你的十里桃林?&rdo;白真冷笑道,&ldo;我勸你,最好收起你心中的那份妄念,我對你,只有兄弟手足之情,絕無半分兒女之私。而今,我也是斷斷不敢與你這種背後捅刀子的卑鄙小人再相來往,從此以後,我倆割袍斷義,再無瓜葛!&rdo;
可以說是毫無意外,他太瞭解他的真真了。少年心性,愛憎分明,千般溫柔萬般體貼只與一人矣,旁人若是遂不了他的意,便只得這番冷言冷語,甚至劃清界限死生不復往來。
原是意料之中的說辭,然而親耳聽到,折顏仍是免不了一陣苦澀迷茫。三十萬年,一塊石頭也該焐熱了吧?怎得還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