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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全程思辨理智的少女卻在這刻說:「我答應你了,我接受你的僱傭。」
周亦嬋霎時愣然,連淚都忘記抹,怔怔立住反問:「可是,為什麼?」
宋知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想真切的體會看看『另一個我』到底遭受了些什麼委屈吧。」
她這樣坦然,周亦嬋反而萌生退卻:「宋知……可是,真的會很苦會很屈辱。」
「所以,趁我改變主意前,快點過來跟我提供有關周亦嬋的情報。」宋知朝她一笑,「否則露餡了,我可不負責。」
周亦嬋泫然淚下,突然返身回去抱住宋知,又哭又笑,彷彿多年委屈終於找到可訴之人的大悲大喜。
宋知好像也懂她的情緒,不再多言,由得周亦嬋發洩。
熱血上頭的兩個少女說做就做,當晚便雷厲風行地行動起來。
畢竟是「做壞事」,她們先訂了間酒店安頓躲藏,然後周亦嬋迫不及待拿來紙筆,為宋知介紹有關周家與她自己的一切。
也是這時,宋知得知周亦嬋也是單親家庭。
那股奇異的情緒復又洶湧,她不由打斷對方,眼裡暗含渴切:「周亦嬋,我也是單親家庭!」
周亦嬋猛地抬頭看她,急急說:「我父母離異,我跟爸爸一直在海市,爸爸說我媽回西北了,所以我最想去的地方是西北!」
「啊。」宋知似有些遺憾,「其實我媽說我爸早就死了……而且,我和媽媽從沒去過西北。」
兩個女孩兒望著彼此,不約而同地低低一笑。
宋知說:「我們還是停止幻想,繼續交換情報吧。」
周亦嬋便又口若懸河地講述起來,講她和爸爸的相處模式,畫她家別墅的結構圖,又說起她家的保姆阿姨……事無巨細。
生活情報交換完畢,宋知才提醒她更顯而易見的破綻——她們的外貌細節。
天底下沒有一模一樣的兩片葉子,即便她們乍看之下如同照鏡子,可畢竟也是不同的兩個人。她們有著天差地別的家境與性格,而這自然也會影響她們的面貌。
兩人便並肩赤足立於全身鏡前,一處處仔細對比,彷彿在玩什麼找不同的小遊戲。
宋知素顏朝天,周亦嬋卻描了心機裸妝;幾乎一樣的頭髮長度,但周亦嬋卻是捲髮;復刻般的一雙鳳眼,但周亦嬋眼底有點淡棕色的淚痣;更小女生的周亦嬋打了耳洞戴了耳環,她還做了冰透藍的夏日美甲,更是比宋知要高兩三厘米。
於是凌晨兩點,瘋狂的兩位少女找了個不打烊的綜合商圈,為宋知進行了一場大改造。
先接長頭髮再燙卷,買上跟更高的新鞋,又來到美甲店化妝做指甲進行臭美初體驗。最麻煩的是耳洞,因為新打的耳洞太突兀破綻太明顯,她們湊在一起半天才想出個對策——多打兩個,周亦嬋原本只有一個耳洞,今晚她陪宋知多補兩個,以新傷蓋破綻。
宋知從沒有哪刻如今夜瘋狂,當穿耳槍貫穿耳骨之時,她痛得和周亦嬋一起大叫。
然而當她們對視之時,眼裡卻盈滿了晶瑩的痛快。
女孩徹夜暢言狂歡,到黎明乍破之際,宋知已換上屬於周亦嬋的行頭,隻身前往了周家。
雖然從周亦嬋的言行就能猜到她家境不錯,但當宋知於鬧市小巷中拐到一棟三層小洋房前時,仍不免有些許失神。
仿若宋語默小說裡劇情的具象化,她居然連夜變裝改造和一個只見了兩面的陌生人互換,而這個人竟住在寸土寸金的洋樓裡。
她昨天都還是個連星巴克都沒喝過的小城少女,今天竟然就敢來扮演住別墅的千金大小姐。
繁華落幕,現實的考驗擺在眼前,宋知內心那些興奮勁全然消失。
她感到一切都太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