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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刺著,痛的她幾欲窒息,倔強的揚頭道:“是……是……你放手!”
夜天凌猛的鬆手,卿塵踉蹌扶住一旁欄杆,心裡那痛絲毫未緩,越發翻湧起來,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只靠在那兒喘息。夜天凌見她慘白著臉不答,一陣怒意夾雜著心痛湧上,劍眉緊蹙,像是極力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忽爾仰頭閉目雨水激了一身一臉,轉身拂袖而去。
“四哥……”卿塵想叫他,眼前卻忽然一黑,心口抽起一道劇痛。冥魘隨夜天凌自宮中回來,早和謝經在樓中看著倆人情形不對,卻誰也不敢上前,此時見夜天凌突然離開,雨中卿塵搖搖欲墜,雙雙搶出來扶住:“鳳主!”
卿塵恍惚見了他們倆個,艱難說道:“跟去……看看……莫要出……出事……”
謝經對冥魘一示意,冥魘展開身形,沿江岸追去。謝經扶著卿塵,只見她渾身溼透,蒼白麵色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早已流盡了楚痛,淹沒一切。
古道街兵部衙門府前,攔門百年的兩株老樹桃花虯枝盎然,雖沒有依水堤旁“一色錦屏三十里”的繁麗,卻也熱熱鬧鬧綻了滿樹。雨打春庭零落了些,紅粉嫩白碎錦似的鋪了一地,如今風一輕,柔柔灑灑飄揚起來,倒給這兵戈肅殺的衙門口添了幾分旖旎光景。
衙門裡出入的武官兵將,本就都是些豪放不羈的人,沒有哪個有閒情駐足賞春,反而比平時更多了匆忙,甲冑長靴下不免踐踏了落紅,一晃,便碾入了塵中。自凌王同十一皇子北疆回來提了都護府的條陳,天帝尚未有所決斷,南靖侯府六百里加急傳報,年前南靖侯重病,四月二日薨,年七十有一。王侯封地本是世襲罔替的制度,理應由南靖侯長子繼爵掌管南疆,但老侯爺長子失德無能,其他五個兒子多有不服,竟亂起靈前,一發不可收拾,直鬧到朝廷來請決斷。
此正是撤藩的一道間隙,天帝召眾臣議,凌王雖力主撤藩,卻反對急功近利,認為尚非時機。向天帝進言分地而封,請將南靖侯封地化為六郡分封給南靖侯六個兒子,如此各有牽制,藩王的權利亦被無形中削弱。若是此時下詔撤藩,四藩歷來互通聲氣,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異心亂起,朝廷尚未準備充足,海防、邊陲、關隴都將陷入危中,穩紮穩打,才是上策。天帝納了凌王之議,但為防南藩有變,軍中仍是厲兵秣馬,以備戰事,兵部自然是緊起了弦,一刻也不得歇。
連著忙了幾日,夜天凌同十一出了兵部衙門,一陣暖風輕盈,落花飄灑夾著微香拂面而來,絲絲點點沾上素淨黑衣,他側頭避了避,眉峰緊鎖,深海般的眼底一片暗沉,連這明媚春光都冷了去,近日這副神情叫整個兵部人人小心翼翼,誰也不敢出半點兒疏漏,生怕惹火上身。
十一憂心忡忡的看著夜天凌,落後一步,對齊得低聲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齊得輕聲道:“奴才也不知道,大雨那日,我們爺從外面回來渾身溼的精透,什麼都不說就進了落遠軒,奴才不放心跟去看,爺竟站在院裡傾盆大雨的淋著,這一站整整一宿,天幸沒鬧出病來。後來連著這幾日您也看見了,十一爺,快幫忙想個法子吧。”
十一皺眉,他深知能將夜天凌惹成這樣定不是小事,思量著上前道:“四哥,父皇前些日子賜下來宅子修整的差不多了,武英園連著暢音園,離你府裡只一條街,我和十二將過牆打通,左右連著,兩邊往來方便。”
夜天凌停了下:“倒是不錯,自己開了府邸便不同往日,凡事多警醒,多少人看著。”
“四哥說的是。”十一道:“幾天不得清閒,好容易沒事了,不如陪我去園子裡看看?”
夜天凌雖心裡抑悶,卻對這個弟弟頗為上心,出宮開府是大事,便道:“也好。”
武英園同暢音園兩處王府花園,對稱而建,裡面景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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