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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行舟到鏡月湖客舍時黎青崖窩在床上睡得酣暢,朝聞道前勁兒大,後勁兒更大,他是真的醉了。而被佔了床的裴雨延坐在桌邊平靜地擦劍。
杜行舟行禮:「師叔,我來帶青崖回去。」
裴雨延望了一眼床,應了一聲,未多說什麼。
深夜,他躺在床上,總覺得一股松竹般的清香在鼻尖縈繞,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真實。他明明不排斥與小師侄接觸或是他身上的味道,為何還會心悸?
他睜開眼,抬手摸上自己的心口:如何靜養都沒用,是否要聽師兄的去藥神谷看看?
……
回問道峰的路上,趴在杜行舟背上的黎青崖被晃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認出背著自己的人,黏糊地叫了一聲:「大師兄。」
記起自己被「叫家長」的事,他忙解釋:「我和謝師兄他們什麼也沒幹,就因為我突破了大家高興,聚在一起喝了點酒。」
杜行舟長黎青崖快一百歲,黎青崖雖與他親,但玩不到一起,而是與謝君酌、雲去閒等年幼些的師兄弟更為熟絡,一群小子湊在一起,難免胡鬧,也沒什麼好過分責怪的。
他嘆了一口氣:「下次別這樣了。」
黎青崖一聽這語氣便知道大師兄不打算罰他,高興地笑了:「好!都聽大師兄的。」
醉意未散的他在杜行舟背上蹭了蹭又睡了過去。
夜風細細,月色將兩人依偎的背影投照在地上,拉得很長很長。
第34章
「什麼?小師叔要離開?」
聽到這個訊息的黎青崖詫異地抬起頭,慣於熬夜的他此時才起床,身著中衣,長發散亂。
他丟了個法術理順頭髮,然後在屋內四處翻找起來:「為什麼?不是說論道大會後才回北境嗎?」
杜行舟將發現的發扣遞給他:「不是回北境,是去藥神谷。」
黎青崖扣好頭髮:「去那做什麼?受傷了嗎?」
「師叔沒細說。」
「走了嗎?」
「應該還沒有,要送師叔的話可以直接去渡口。我去的時候他還問起你呢。」
「那我先走了。」說著抓起外袍就衝出了臨崖當風。
太一仙宗的正山門並不常開啟,弟子們出門宗門往往都是走「渡口」。渡口位於謁天山以北,雖名帶渡,卻無河,渡的是蒼茫雲海。
黎青崖到時渡口停泊了十數輛超大型飛舟,連最小的也有九根桅杆,十二面船帆,這是太一仙宗用來經商的商船。並不是他們去出任務時用的那種小型飛舟可以比擬的。
裴雨延去藥神谷很可能會乘這批船。畢竟有七千多里路,飛過去理論可行,但又累又廢靈力,沒必要。
黎青崖在渡口繞了一圈,沒見到裴雨延,拉住船工詢問:「見到裴城主了嗎?」
船工搖頭:「不知道。」
「青崖?」
裴雨延出現在渡口。
「小師叔!」
黎青崖跑上前去,正欲說話便聽得一聲——
「裴城主在哪?」
裴雨延神情一凜,拉著黎青崖躲到渡崖邊的石碑後面。
問話的是霍長風。他一臉焦急:「裴城主呢?裴城主走了嗎?」
船工給出的答案一如既往:「不知道。」
直到船隊起航霍長風都沒能找到裴雨延,他只能相信自己心心念唸的裴城主並沒有坐這批船,而是獨自啟程了。
他面露頹喪,如同人生失去色彩般悲傷。
路過的執勤弟子見到他這副模樣,上前關心:「霍師兄,怎麼了?」
霍長風擺手:「沒事……或許是我還配不上侍奉城主吧。」說著失魂落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