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第2/5 頁)
天空飛下雪粒子,想起的卻是程寄無聲地站在樓下的身影。
懷裡抱著綠色的蝴蝶蘭,黑色大衣負滿白雪。
他一直等到天亮。
像是穿過層層疊疊的水杉樹,在雲霧繚繞中出現在她眼前。
她的手背落下男人的溫熱,沒有等到回答的溫以澤問:“景緻,你還在想他嗎?”
車子在他話落的時候駛入隧洞,未來好似看不到盡頭,明亮而軟弱的光,以及風機獨有的噪音讓電臺的女聲飄飄搖搖。
“今天是2018年的2月11日,星期六。昨天越來越多,明天越來越少。這就是人生。”
“總覺得一年比一年快,是因為時間一年比一年重要。”
不知道什麼時候電臺裡懶膩的女聲變得清麗婉轉。
之後,聲音就糊成一團,什麼也聽不清了。
景緻對這樣的光線不太舒服,閉著眼忍受著眩暈感,直到車子開出隧洞,迎接光明。
她把手從他手底下挪開,輕聲說:“以澤,這就是人生,往前看吧。”
似乎也是對她自己說的。
她應該和過去的一切道別。
不管是她默然陪在他身邊,忍受著他還不那麼愛她的時候,還是他幡然悔悟,堅定地追隨著她的時候,到底是應該往前看了。
景緻開啟一小段車窗,冷風灌進來,吹走了車裡的暖氣,同時也吹亂了她的長髮。
那是程寄離開的第一年,他離開得轟轟烈烈,猶如一場大火,這把火燒得很乾淨,將他存在的痕跡也湮滅。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時距離溫以澤一夜成名只剩下九個月不到的時間。
可這樣的決心在溫以澤成名後似乎並不夠果斷。
遠離京城後,程寄再也不是話題中心,景緻很少聽到有人會提及他,最多最多是拿他當年的瘋勁當做典型反面案例,告誡下一批年輕的公子哥兒。
“萬萬不能為了女人自毀前程,那不是傻是什麼,玩玩就好,當斷即斷。”
後者光鮮亮麗,風華正茂的年輕人點點頭,深以為然,就連小女朋友給他打電話,他也像是表決心似地當即結束通話,那謹慎小心的模樣就怕步入程寄後塵。
景緻當時並不在現場,是戴鳴霞轉述給她聽的。
“你說男人這種東西好笑不好笑,佔了我們女人的便宜,還覺得是我們女人佔他們便宜。”
戴鳴霞罵男人的時候總是要比往常尖酸刻薄,景緻聽完後一笑置之,憑欄遠眺。
那時候她們正在頤和園邊上的餐廳吃飯,長夜無荒,昆明湖上的大風無休止地吹來,微瀾湖面,倒映著暗淡天光。
景緻穿著黑色的高領羊絨衫,脖頸纖長,幾乎要與這夜色相融。
鼻尖卻泛著酸紅。
他們的故事已成為黑漆屏風仕女圖上的一滴貝母淚,幾孤風月,屢變星霜。
足以讓人評頭論足。
她的笑容有些僵硬,牙齒依著嘴唇,有些收不回來。
她覺得很奇怪,在她根本不在意程寄的時候,別人怕勾起她的心事,閉嘴不談,可就在景緻將他遺忘的時候,這麼點微末的訊息入耳,就夠她輾轉反側了。
2019年二月的時候,她陪著溫以澤去各大時裝週轉場看秀,那時候溫以澤已經扶搖直上,景緻在原來的團隊基礎上,又給他添了幾個助理和保鏢。
以景緻現在的地位,本來不用她跟著,舟車勞累,但她還是去了。
美名其曰:“長這麼大還沒參加過這麼多時尚活動。”
她有一種很期待的語氣,溫以澤溫柔地笑問:“是嗎?”
卻被葉檸無情戳破:“得了吧你,當初在greco的時候,你也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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