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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因此而感到失落，反而隱隱有些興奮，段滄瀾肯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他，不也是一種信任他的表現嗎？

憋了十多年，胡思亂想了十多年，終於要得知最終真相，斐秋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和段滄瀾相遇的那天是冬季最冷的一天，定下約定的那天也是冬季最冷的一天。

冰雪紛落，遮不住對方冷漠的眉眼，他遙遙向他望來，視線相觸，然後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此後數年，段滄瀾消失不見。

斐秋在獨自一人時，把這段過往回憶了多少遍，又把段滄瀾猜了多少遍？

沒人知道。

到了現在，他還在懷疑。

不容他想，不容他拒絕，這些問題湧在心口，像要逼著他窒息。

&ldo;這真的是蛟墓嗎？&rdo;斐秋沉默了片刻。

蛟龍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這確實是蛟墓，也是西臺初建的地方。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斐秋說，或許斐秋已經有了定論。

萬年前第一任帝臺隕落，黑海開始狂躁，幾千年間，無神繼位。

直到天神遷移，鐘鼓山才重現生機。

段滄瀾一開始也不明白，他的墓是他早就修建好的，簡單又大氣，最漂亮也最值錢的只有滿地珊瑚和珍珠。

直到他進入山界，看到原本一片荒地的地方有五百三十七座山拔地而起，忽然明白過來。

這五百三十七個神，被派到這裡任職，大約也被蒙在鼓裡。

有人動了他的地盤，修了他的墓，還擅自把鐘鼓山挪到這裡。

鐘鼓山與黑海是伴生，鐘鼓山到哪裡，它就在哪裡。

這些思緒只是在腦海中轉了一轉，蛟龍金色的瞳孔凝視著背後的人類，&ldo;是。&rdo;

除了這句，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被他騙得團團轉的人類。

那答案太長，幾乎是段滄瀾所有的過往，如果可以，他想騙斐秋，一直騙下去。

內心不平靜的蛟龍在想，如果這個人類再問，他就狠心一點，把他扔下去，隨便他溺死在黑海哪個角落裡。

斐秋還是沉默，也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麼。

段滄瀾在等他開口，這個人類太多問題了，他肯定憋不住的，到時候他就裝惱羞成怒，扔他下去。

然而斐秋嘴巴動了動，忽然乾巴巴的來了一句，&ldo;你答應過我，下次再見面，你什麼都會告訴我。&rdo;

蛟龍還在蜿蜒的軀體僵硬住，它白色長尾已經悄悄抬起，就打算等這個人類說完然後扔他下去。

結果他說的是什麼？

&ldo;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rdo;背上的人類敲了敲它的細鱗。

&ldo;！&rdo;

蛟龍還沒來得及平復心情，被他這樣一敲，忍不住長吟了一聲。

&ldo;不要敲！&rdo;蛟龍上下翻滾了幾下，一頭扎進黑海里又衝出海面騰空而起。

斐秋連神都沒回過來，被它這樣一連串的動作弄得差點昇天。

&ldo;吼！&rdo;蛟龍不滿的回頭瞪他。

斐秋此時正趴在它腦袋上，兩手攀著蛟龍的龍鬚，他剛才嗆了幾口水，正拼命咳嗽著。

&ldo;咳咳，咳咳！&rdo;

蛟龍聽著他的咳嗽聲，心底有些虛，&ldo;喂，你還好吧？&rdo;

斐秋繼續咳嗽，不搭理它。

蛟龍，&ldo;我不是有意的，是你敲的那一下讓我忍不住。&rdo;

換了別人往它逆鱗上招呼，它早就一口吞進肚子裡了！

斐秋咳得滿臉通紅，他纖白的手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