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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秋回過頭，&ldo;……那這裡怎麼有扶桑樹？&rdo;而且書上明明說過日出扶桑。

&ldo;這裡是南望山。&rdo;段滄瀾意有所指，&ldo;人間冰雪的源頭。&rdo;

而扶桑樹是日出的地方，兩者屬性不同。

斐秋一下子想到了關鍵地方，&ldo;句芒？&rdo;

段滄瀾點頭，&ldo;是他。&rdo;說著，將斐秋的手牽了起來。

兩人站的地方是高坡，而扶桑樹在冰川的盡頭，雪山與冰川的交界處。風雪一吹，扶桑樹就隨風抖動，抖落許多紅黃白的花朵，花朵落在能將人照出影子來的冰面上，那畫面實在漂亮。

段滄瀾牽著斐秋的手，腳印一深一淺的向扶桑樹走去，走到半路，斐秋緊張的問，&ldo;那個句芒不會真的在這裡吧？&rdo;

段滄瀾想回答&ldo;我的話什麼時候有假？&rdo;，然而一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信任值，他沮喪的低下頭，&ldo;玄冥一天不回來，他就哪裡也去不了。&rdo;

斐秋，&ldo;……&rdo;他心想，段滄瀾大概把他當成傻子，話裡的漏洞也太多了，不過他學聰明瞭，這種時候只要沉默就好。

段滄瀾沒發覺他話裡的漏洞，繼續開口，&ldo;句芒在哪裡，哪裡就有扶桑樹，這是他的本質。&rdo;神無法更改。

斐秋默默記下，&ldo;你要和他見面嗎？&rdo;

段滄瀾搖頭，他遲疑了一下，說道，&ldo;……應該說是我見他。&rdo;

斐秋，&ldo;？？？&rdo;

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段滄瀾卻不再開口了，兩人踩著滿冰川的紅黃白花朵，在遮天蔽日的扶桑樹的遮擋下，一步一步的走到扶桑樹底。

斐秋抬頭看著這兩棵互相扶持的大樹，幾乎通天的扶桑樹根莖盤踞在雪山底，展開的枝葉和樹根像鯤一樣大，人不能測量。

而在扶桑樹底，感覺不到風雪的存在。

段滄瀾放開牽著斐秋的手，向前走了幾步，他的長袖和烏髮自由的垂落，在紛落的花朵下有種縹緲的感覺，像會隨時消失。

&ldo;怎麼了？&rdo;見段滄瀾站著不動，斐秋走到他身旁。

段滄瀾臉色很複雜，&ldo;這棵樹，活不長了。&rdo;

斐秋一愣。

段滄瀾抬手，在滿天花瓣中接過一片枯黃的樹葉，&ldo;……它本來就不應該長在這裡，是它的主人太執著了，結果害人害己。&rdo;

這句話資訊量有點大。

斐秋有點緊張的開口，&ldo;句芒就在這裡嗎？&rdo;想到要見傳說中的神，他心情有點小複雜。

至於段滄瀾？斐秋面無表情的想，太熟了，根本升不起什麼敬畏的念頭。

想當年他們可是同床共枕過的。

&ldo;閉上眼睛。&rdo;

段滄瀾沒有回答，在他耳廓輕聲開口，&ldo;閉上眼睛，跟我來。&rdo;

斐秋看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把眼睛閉上，&ldo;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rdo;

神要施展領域，人類不可以看，這是規矩，在很久之前，人類與神，本來就是互不冒犯的存在。

段滄瀾長袖一拂，扶桑樹底紛落的花瓣靜止在半空中，遠處有幽幽青菸捲著霧狀的流雲憑空升起，變成一縷縷煙霧交織在一起。

斐秋敏銳的察覺到身後的動靜，&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