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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柯剛洗完頭就出門，秋末空氣又涼，此時頭髮還是濕漉漉的，發尖兒還滴著水。

溫白秋忍不住揉了揉沈柯柔軟的黑髮，打趣他：「為了來這還特意洗了澡？」

沈柯頭一次進電玩城，喧鬧的遊戲音效和暗色的燈光讓他有些不適應，略帶拘謹地搖了搖頭：「是因為昨晚太晚，沒洗就直接睡下了，所以今早起來洗的，而且不是為了來這裡。」

「是為了你。」

他的後半段話音被遊戲音效吞沒了，走在前面的溫白秋顯然是沒有聽見，轉過頭向沈柯舉了舉奶茶，喊著：「我們去抓娃娃吧！」

娃娃機粉紫色的燈光柔和了他的眉目，少年笑容清澈，帶他走入萬家燈火，喧囂人間。

沈柯捧著溫白秋給他買的奶茶走到娃娃機旁，看見溫白秋挽起袖子躍躍欲試。

」我好久不抓娃娃了，以前我抓娃娃可穩了，來來來哥給你露一手。」

溫白秋抓起三枚遊戲幣投了進去。

夾子夾起了娃娃，晃了晃，娃娃掉了下去。

再三枚。

夾子抓空。

再再三枚。

還是失敗。

……

溫白秋看著娃娃機，閃著紫色霓虹燈的娃娃機也看著溫白秋。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沈柯似是在後面很輕地笑了一聲。隨手把奶茶放在旁邊的遊戲機上，伸手從身後攬住了溫白秋。

他微微低下頭時濕噠噠的頭髮上的水蹭到了溫白秋的臉頰上，說話間溫熱的吐息係數落在溫白秋的耳廓。

沈柯什麼時候長得這麼高了？

溫白秋恍惚地想。

明明初遇是還比他矮了一個頭，只一轉眼而已，他的小孩就長大了。

一時間，所有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溫白秋只能聽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亂跳聲和沈柯的呼吸聲。

一直到娃娃被抓出，「咔嗒」一聲落下來，溫白秋才回過神來。

他強作鎮靜地蹲下去拿娃娃，不太自然地掩飾自己的慌亂。

沈柯加上來的是一隻淡藍色的趴著的小海豹，一臉呆笑，又傻又憨。

溫白秋拿到娃娃後完全忘記了剛才的尷尬，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柯站在溫白秋後面一步，又是縱容又是無奈地看著溫白秋蹲在地上傻樂。

溫白秋抬頭對上沈柯的視線，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亂跳。

他把臉埋進呆笑的小海豹裡，嘟囔道：「你可別再這麼看著我了。」

沈柯疑惑：「怎麼了嗎？」

溫白秋站起身來，一手拿著海豹，一手去拿奶茶感慨道：「沒什麼，只是我突然感覺到你長大了。」

他說著在自己身前比劃了一下：「我記得以前你才到我這裡。」

「是啊。」沈柯也有些感慨，「以前我自己都沒想到，現在的我會是這樣的。」

溫白秋：「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沈柯短暫的沉默了一下。而後道：「我當時在想，沈留時在學校肯定不會放過我，在班裡的日子多半不會太好過，但是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畢業。」

沈柯抿了一口奶茶，彎著眼向溫白秋笑：「但遇見你之後就不一樣了。我現在都不太記得以前的日子了。」

感情向來是最難記錄的東西，它會隨著時間而蒙上色，逐漸消弭，沈柯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當時的心情了。

他只記得始終維護著自己的溫白秋，在顧顏和蘇雪萊驚異的眼神下處之泰然地將自己帶回班級，心疼的帶他去醫務室上藥，耐著性子教他為人處世。

少年心動了便是野原上飄散的菸灰，一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