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接走大姐(第1/2 頁)
屋裡乍然響起的驚叫聲驚壞了屋外眾人。
厲嬤嬤委實沒想到這樣嚴重,眉頭罕見地皺了皺,“長鶯小姐只是做了個噩夢就這樣了?”
“可不是麼,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就這樣了,之前都還好好的。”姚氏一聽見這叫聲就心慌腿軟,得扶著旁邊的丫頭才能站穩,“你說這如何能進去,她平日裡只聽見北都二字便要發病的!”
厲嬤嬤詢問著看向兩位太醫,“二位可有什麼見解?”
兩個太醫謹慎地對視一眼,統一了說辭,“初步看,像是癔症。”
“癔症?那要如何治?”厲嬤嬤問。
其中一個太醫朝姚氏問:“不知小姐發病後都是如何平復的?”
姚氏:“都是她妹妹進去哄著勸著才好些,她們姊妹感情好,彼此最是信任。”
兩位太醫斟酌片刻,對厲嬤嬤道:“若是癔症恐怕還是要以疏導為主,最好能找到她起病的因由,對症下藥,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就是這個道理。”
厲嬤嬤聽話聽音,太醫這意思分明就是聽天由命,時間長短不定,還不見得能好。
這結果恐怕沒有辦法跟大長公主交代,大長公主的意思是這婚事能不退還是不要退。
“做了一個噩夢就得癔症?”厲嬤嬤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太醫道:“癔症起於心病,所謂有所思有所夢,都是源於心結,那噩夢或許只是個爆發的引子,不過這皆是照本宣科之詞,具體病症還要具體對待。”
另一個太醫想了想道:“若是不放心小姐的身體,我等可以懸絲診脈,隔著門便可。”
“這也好。”厲嬤嬤想,有個脈案好歹強些。
“可是……”姚氏卻遲疑,“且不說能不能診脈,便是診了脈她恐怕也是吃不得藥。”
厲嬤嬤嘴上不好說,心裡未免嘀咕幾句不大好聽的,這大姑奶奶心也太軟了些,連碗藥湯也由著孩子不喝,可知慣子如殺子,慣出事來她也收不住,到時候可有她哭的。
房間裡,晏長風將大姐抱在懷裡哄,“咱不見就不見,多大點事是吧,不就是一個厲嬤嬤,外祖母來了咱也照樣不見。”
不知是不是她這話太混賬,驚叫中的晏長鶯愣了下神兒,尖銳的叫聲便歇了。
晏長風最近有意以這種玩笑方式跟大姐聊北都,因為她覺得總是避開也不好。之前爹爹的事很快得以解決,所以去了她這一塊的心病,可北都的事卻還早,未來也不一定會發生,那豈非永遠也好不了?
總不能真拿著刀去把裴家一家子都砍了吧,所以還是要叫大姐面對。
她們姐妹倆小時候在一塊學規矩,晏長風嘴欠,常常編排教習嬤嬤,編排北都貴族那些破講究。晏長鶯雖然聽話,但未見得就不討厭,卻又不好訴諸於口,每每聽妹妹這樣說她心裡就舒坦,就跟著樂。
“那厲嬤嬤早年就長得跟鍾馗似的嚇人,如今上了年紀,臉上的紋越發像是刀刻斧鑿,拓在紙上掛門口現成的辟邪像,我雖沒幹虧心事,見了也是怕的,多看兩眼都睡不著,姐你要不再受累嚎兩聲把她嚇跑?”
晏長鶯幾不可聞地笑了一聲,這笑好似是下意識發出來的,笑完了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
晏長風見有效,越發賣弄嘴皮子,大姐雖然並不回應,但臉上憂怖的神色沒了。
哄著大姐睡下後,她口乾舌燥地從房間出來,發現厲嬤嬤居然還站在院子裡等著。這婆子身子骨是真好,長途勞頓又在太陽底下站了半日,居然紋絲不動,襯得早就癱坐在椅子上的姚氏活像七老八十了。
“長鶯小姐可有妨礙?”厲嬤嬤來了半天沒能見到人什麼樣,心裡有些躁,若不是被方才的驚叫聲嚇住,她無論如何是要進去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