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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那個破脾氣,嗆完人立即掛電話,何田田呆了一會兒,忽然醒悟,扭頭瞪向孫立白。
「是我。」孫立白承認,客棧裡何田田昏睡那時候,尤思連打三個電話找她,他看到螢幕上閃爍的「緊急聯絡人」幾個字,本想結束通話的手指一滑,卻鬼使神差接通。
「對不起。」
「我說『對不起』因為我做錯了,師傅從小教育我,做錯事一定要說『對不起』,不管我們是什麼關係,你介不介意。」
頓了頓,他將那支煙從唇角取下來,看了看快要燃燒殆盡的菸頭,捏住煙屁股,在用來當菸灰缸那隻手掌心裡按熄它。
他轉動手腕,五指合攏又分開,陽光從長廊順邊投過來,何田田這才看清他掌心裡也有半透明的厚繭,滾燙的菸灰和燃燒的菸頭甚至沒在繭殼上留下一絲痕跡。
「另外,我們不是朋友。」孫立白傾身在她頭髮上吻了吻,聞到一股子汗餿味。他眼也不眨。
「我不做你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章 i always say how i don
「我不做你的朋友」這句話有截然相反的兩種理解方式。第一種理解,他只想做單純的「j□j」,連普通朋友關係都嫌太過拖泥帶水;第二種理解,他是在警告——甭想吃了不認上了就跑,你必須對我付責任!
「相信我,」沈嘉齊穩穩扶著方向盤,頭也不回地下結論,「他是後一種。」
尤思在副駕駛座上不信任地睨他:「你又知道?」
「我也是男人,」沈嘉齊好脾氣地解釋,「一個男人逢場作戲或是認真,這種事總比你們女人看得清楚。」
是嗎?那就是她最怕的……何田田靠到車窗上,用額頭抵住沈嘉齊那永遠擦洗得鋥光瓦亮的車窗,外面天色陰暗,低空中黑雲沉沉地往下壓,地表殘留著雨跡,高速公路兩側景物飛速後退……這一切都讓她眼角刺痛,像是有一根又細又韌的線絞纏著前額的神經,令她頭疼得厲害。
「我搞不明白你,」尤思看出她是真的苦惱,疑問道:「你說你一良家宅女,不小心行差踏錯,偏還給你碰到個正派男人,這人品得多好,別人燒香拜佛求都求不來,你倒還愁上了?」
「嗯。」何田田低低地應了半聲,「他很好,我能遇到他,確實是菩薩保佑。」
……可是她沒有那麼好。
何田田垂下眼皮,看著呼吸的暖氣噴到窗玻璃上,很快將透明的玻璃蒸出一層碎亮的水珠。
如果孫立白要的不僅是純潔的肉體關係,何田田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釋放給他錯誤的訊息,但她決定修正這個錯誤。孫立白很好,他完全值得一個跟他三觀相近步調重合的好女人,男人的青春也是青春,她不該耽誤他。
最後一天假期浪費來養病,何田田躺在床上苦苦思考該怎麼跟孫立白說分手,可是從「分手」這個概念本身就彆扭,他們曾經在一起嗎?
想不明白也說不明白,只能讓她的頭更疼。
病假過後是必須去公司坐班的日子,何田田一大早精神萎靡地爬起床,左手遮瑕膏右手粉底液,對著鏡子裡那張臉仍覺得無從下手。
好容易把自己收拾得能見人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寫稿專用筆記本裝進大袋子裡,吭哧吭哧背著出門。
她租的房子離公司不遠,也就十五分鐘步程,加上是高新區,街道敞亮人煙稀少,一路上只有已經凋謝的桂花行道樹陪伴她。
路過幾家公司豎在路口的指示牌,何田田拐了個彎,先望到隔壁淘資料拉風的蜂巢六角大樓,然後才看向雲技術低調的東門。
遠遠的,東門外圍了一大團人不知在幹什麼。
何田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