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走到陳時遷辦公室樓下,桑酒問他今天開心嗎。
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接了下去。
「今天是我第一次去這種地方。從前我一直認為品嘗美食就得去米其林餐廳,約會就得去高檔會所,可今天我突然發現原來一條小吃街就可以同時滿足這兩點,原來烤紅薯可以這麼甜。」
「陳時遷,你大概不會知道,」桑酒的眸子裡瀲著水,路燈將她的影子拉長。
「這些種種感受的前提下是因為,你在我身邊。」
後來的很多年裡,桑酒依然記得在這個寒冷的秋日裡,有一個人陪著她穿過熱鬧的長街,吃了一個很甜很甜的烤紅薯。
作者有話要說:
:
第14章
靜謐無聲的夜裡,桑酒的話一字一句砸在他心底,攪起一片漣漪,最後緩慢沉入海底,再不起任何波瀾。
陳時遷站在臺階上俯視她,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濃霧,看不清撥不開。
一樓的壁鐘敲了一下,分針恰好撥到12,於是他說:「桑酒,時間到了。」
桑酒看著他,眼神太過直白,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看透。
陳時遷下意識想躲。
但最終她什麼也沒說,沖他揮了揮手,轉身走得很瀟灑。
-
月底是孟女士的生日。
自從她住進普寧寺後,對於這些身外物早已看淡,但桑酒不這麼想,就算再忙,依舊堅持每年過來陪她過生日。
美其名曰儀式感。
兩人正在孟畫青的小院裡整理孟家二老自己種的蔬菜。
孟女士見她一早上心不在焉,到底是沒忍住,停了手裡的活佯裝生氣,「一早上跑我這是讓誰受氣呢!」
見狀,桑酒立馬跑到她身邊,捏起她的背,嘴皮子滑溜,「我哪敢讓您受氣啊。」
「你啊,」孟女士嗔怪,往她手上拍了拍,「那你就和我說說。我雖不見得能幫的上忙,但你憋在心裡也不是個事。」
桑酒低頭不說話,不是她扭扭捏捏不肯和孟畫青說,只是她和陳時遷這檔子事一時半會兒真沒法解釋清楚。
孟畫青看她那樣子,心裡大致有了數,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是因為那人吧。」
自己女兒的性子她還是瞭解的,雖然看著面冷不好相處,但心裡比誰都要敏感細膩,一旦認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正是因為這樣,才不好勸。
孟女士想了想,「你們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是個什麼樣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一件事。甭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喜歡這件事本身就沒錯。你若是喜歡他,他喜不喜歡你又何妨,你若是不喜歡他了,那便坦然放下,扭扭捏捏做什麼。」
「媽媽。」
桑酒向來不是個扭捏的人,在追陳時遷這件事上從來都是大大方方毫不掩飾,只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發現自己的情緒開始受人影響,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會在潛移默化裡影響到她,這種完全脫離她掌控的感覺讓她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
害怕在沒有陳時遷的時候,她變得不再有本我。
「這個人讓我變得不再是我了。」
桑酒陷在自我矛盾的沼澤裡久久不能脫身。
「桑桑,」孟畫青試圖開導她,「你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你覺得這個人會改變你,而這種改變令你恐慌,所以你會糾結。那我問你,倘若這個人現在從你的生活裡消失,你會為此感到遺憾嗎?」
桑酒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因為人但凡嘗過一點甜頭就再也沒法放下。
她想起之前讀過的一本書,主人公查理從小患有心智障礙,一次手術有幸讓他從低齡兒變成人人艷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