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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佳文問鄭老師向曉龍在幼兒園裡到底遭受了什麼待遇，鄭老師說，因為向曉龍入學晚，幼兒園裡的小朋友們本來都找好玩伴了，他半途插進去，所以找不到伴。而他說話又有口音，又有點口吃，所以就被不懂事的小朋友嘲笑了。鄭老師說：&ldo;小孩子嘛，也是沒有辦法的，他們不懂事，說話也不知道遮掩，直來直往，向曉龍被小朋友們嘲笑了，就不開心了。&rdo;

葉佳文很不高興，堅定地強調道：&ldo;小龍沒有口吃。&rdo;

鄭老師笑了笑：&ldo;是，我知道，剛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子嘛。但是小龍說話不太流利，其他小孩子又不懂，總是逗他，他越急，就越說不出話，結果就被欺負了。&rdo;

葉佳文說：&ldo;那老師你不管管嗎？小孩子在幼兒園裡面被欺負，不是應該你們老師管的事嗎？&rdo;

鄭老師也不生氣，笑說：&ldo;所以我來家訪呀。我們做老師的，當然希望每個小孩子都好，只不過你知道，我們要管的小孩子也很多，不一定每一個都顧得到。&rdo;

葉佳文正要生氣，腦子突然一靈光，悟了。他好歹心理年齡也四十歲了，不知道是不是重新回到二十多歲的殼子裡，連性格都跟著變得血性了。其實這種事情，本來他應該不需要人家多說的。吃的虧多了，遊戲規則也就明白了。

他心平氣和地說：&ldo;那鄭老師可請你一定要多關注關注小龍，這個孩子本來已經很可憐了，我們是真的很希望他在幼兒園裡能開開心心的。&rdo;說著站起來，&ldo;鄭老師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泡杯茶喝。&rdo;說完進房間搗鼓了一陣，又跑到廚房裡去泡茶，最後手裡拿了一本書和一杯茶出來。

&ldo;這本《綠寶石童話》送給鄭老師，以後老師可以拿到課堂上給小朋友們念一念。&rdo;

鄭老師看到童話書愣了一下，旋即也就明白了，笑著道了謝，把書收下。葉佳文藉故跑去上廁所，在廁所間裡面磨蹭了一會兒，盤算著鄭老師應該已經把夾在書裡面的兩千塊錢點清楚了，然後走出來又跟鄭老師聊了幾句。

這回鄭老師的態度跟前面就不太一樣了，臉上的笑容是真的帶點笑意的，跟葉佳文講話也講了些真心實意的東西。

&ldo;小孩子的口音確實是個問題，現在不校正，以後進了小學，問題就更大了。你們平時在家裡也多給他矯正一下普通話，不然教點s市的方言也好。現在在幼兒園，小朋友只是覺得奇怪，所以糾纏著這個問題，是向曉龍自己覺得自卑，才越來越不敢說。他要是進了小學，那就真的會被歧視的。&rdo;

葉佳文說：&ldo;好好，我們一定好好教他，鄭老師也辛苦了，以後還請鄭老師多關照。&rdo;說完叫向曉龍出來，讓他跟鄭老師說再見。向曉龍低著頭不肯說話，鄭老師正要說不道別也不要緊，但是葉佳文一定要讓向曉龍說。他握著向曉龍的手，耐心地拖長了音調：&ldo;來，跟鄭老師說‐‐再‐‐見‐‐&rdo;

向曉龍用蚊子叫的聲音囁嚅道：&ldo;再、見。&rdo;

葉佳文微笑鼓勵：&ldo;很好，再說一遍，大聲一點。再‐‐見‐‐&rdo;

一聲再見拖了一兩分鐘，向曉龍總算大聲說出來了。

葉佳文把鄭老師送出門，說：&ldo;老師，小龍是個缺愛的孩子，請你對他耐心一點。&rdo;

鄭老師再三道好，走了。

鄭老師收了葉佳文的禮，對向曉龍就關照了不少。但是向曉龍還是不高興，還是不想去幼兒園，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