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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南陽與湖廣襄陽,兩條路的分路處在隨州。隨州算是大埠,往來的旅客絡繹於選。
健馬馳上北行的大道,不久便地勢上升。路透過桐柏山區進入河南,沿途逐漸地廣人稀,群山起伏,林深草茂,旅客漸少,偶或可以遇上成群結隊往來的旅客。單身旅客就道非常危險,不僅有虎狼出沒,而且有強盜攔路打劫,必須結隊而減少風險。
湖廣並非全是魚米之鄉,大半地區仍是窮山惡水。那時,大明皇朝建國僅六十餘年。經過大元帝國八九十年的統治,再經過十餘年群雄並起打江山的浩劫,天下各地除了南京附近地區之外,一直就地廣人稀,人丁稀少。蒙古人圍攻襄陽,圍了四年餘,附近州縣被殺得走上百里不見人煙。隨州一帶,百十年來元氣未復,明初天完帝國的大軍殺來殺去,朱元璋的兵馬取得隨州時,僅剩下一座孤城,四鄉沒有一棟有人住的房舍。三四十年的太平生息,能孳生多少人丁?因此愈往北走,愈難發現稍像樣的村落。
走這條路的旅客,很容易落入有心人的監視下。
羅遠不介意有人注意他的行動,與人結了怨,必須在心理上預作提防,不需時時留意避免擾亂心情。他的窮打扮,也不怕劫路的毛賤強盜打主意。
他與十二位北行的旅客作伴,十二位旅客有八匹馱貨物的騾子。
騾子能吃苦耐勞可馱重物,但慢吞吞不能趕路,一天趕六十里左右。他的馬腳程快,不能等,走了十餘里,他便趕到前面去了,成了落單的孤雁。
走這條路的旅客,人數比走襄陽道的人,少了四分之三。一早動身,他們是走得最早的一批旅客,他這一超到前面去,就成了走得最早最先的第一位旅客。
豈知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遠出十里外,前面小山的坡道,出現一隊北行的轎馬。
走這條路的人,乘轎的極為罕見,乘車的偶或可以發現,轎不是走長途的好工具。
兩乘轎,是那種自備的山轎型小轎,只有兩名轎伕,所以走山路方便。
六名騎士有男有女,坐騎是良駒。男女騎士都穿了騎裝,佩劍掛囊有點像打手保鏢。男的壯實魁梧,女的曲線玲瓏婀娜多姿,老遠便令人覺得,這些人必定大有來歷,也必定是有身份的人,不然怎會有轎有打手保鏢?
蹄聲得得,逐漸趕上了。抬轎的轎伕雖則相當健壯,但長途抬轎腳下不可能快如健馬。
接近至廿步外,這才發現斷後的一男一女騎士,原來是一位十三四歲小後生,和一位發育還沒停勻的十五六歲小姑娘,居然都佩了劍掛了囊,神氣得很,小人充大人,高坐鞍橋顧盼自雄,騎術相當精。
小姑娘不經意地扭頭回顧,明亮的眸子在羅遠身上注視片刻。
他心中一跳。這小姑娘靈秀的面龐極為吸引人,尤其是那雙又深又大又亮的明眸,遠在廿步外,一瞥之下,仍可感覺出熱力迫人,天生具有吸引異性喜愛的媚力和魔力,令人一見難忘,怦然心動。
小後生也本能地扭頭回顧,也生了一雙明亮的大眼,一臉小大人神情,卻透露出頑童的標誌,精力過剩好動頑劣,身上帶了劍,更容易闖禍。
“可能是那一位武林世家的子女,跟著內眷走親家。”他自言自語,對小姑娘的回眸一顧印象深刻鮮明。
但他怎麼也想不起來,隨州有那一家武林世家有如此神氣,隨州與漢口鎮算是近鄰,他對附近州縣的鄉情不算陌生。不時在各地行走,對江湖的奇聞秘辛見聞頗廣,所以他知道千手靈宮;知道伏魔一劍;知道玉虛天師;知道武道門門主九州無常葉天中;見過八鷹中的兩隻鷹。可知他雖然不曾正式闖蕩江湖,卻已經具有江湖人的條件,日後一旦出道揚名立萬,必定出人頭地成就可觀。
那時,醫務人員的地位,因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