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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家的門被重新關上,裡面江承砸門的聲音還在不斷響起。
又過了四天,大頭早上一開啟門,又開到了江承。
他的臉色白得可怕,墨黑的頭髮襯得他十分虛弱。
他轉過頭,看著大頭軟綿綿的笑了,第一句話是我逃出來了,第二句話是我們還會在一起嗎?
大頭從未告訴過江承,眼前這一幕帶給他的震撼,瞬間讓他背棄了自己多年的信念。
江承和家裡斷絕了關係,徹底住進了大頭家。
這個簡陋的小院子成了他們溫暖的窩。
不到一週,江承的爸爸就申請調任,離開了俞槐鎮。第二天,江承再回家的時候,染了一頭火紅的頭髮,像是在燃燒生命。
大頭摸著他的耳垂,把他壓在床上狠狠做了一晚上,心裡卻疼得厲害。江承和大頭的事情鬧得整個鎮子都知道了,他向來橫慣了,以前也在外面混過,雖然現在很少出去,但威懾還在。
但就算這樣,他也經常會聽到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他況且如此,江承又該如何?
這個少年飛快地成長著,要讓所有人閉嘴,只有自己先強大起來,那段時間回來的時候,他身上常常帶著傷,一看到大頭就躲躲閃閃的,被大頭強行拉出來上藥。
過了半個月,江承身上已經不會出現傷口了。
鎮子上的流言轉到了地下,江承才慢慢笑起來。
高三下學期,江承就直接休學了,兩年的時間,他說他要讀文,要重新自學攢錢考大學。
他像是一棵小白楊,堅韌地挺立在寒風中。
他開始兼職家教,一面看書複習一面攢錢,生活似乎又有了新的希望。
直到去年過年,沉寂的一年的江媽媽突然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回家過年。
江媽媽是瞞著江爸爸把江承叫回來的,江承進門的時候正好和江爸爸撞個正著。
江爸爸臉色有些蒼白,指著他破口大罵:「你回來幹什麼?」
江承扭頭就走,被江媽媽拉住了。
他本來想過完年就回去,忍著心裡的不滿住了兩天,還沒等年過去,他就再次和江爸爸吵了起來。
江承摔門想走,剛邁出去,江爸爸就氣暈了過去。
肝癌,幸運的是發現得早。
江爸爸這一輩子中規中矩,最喜歡的就是小酌兩口,身在官場,菸酒不離身,沒想到人到中年竟然就先發病了。
他一醒來就掙扎要離開醫院,拒絕治療,指著站在床邊的江承罵聲連連。
同行的親戚也或多或少知道些江承的事情,對他沒有一個小臉色,私底下數次找過他,讓他勸江爸爸接受治療,現在時間還不晚,早化療早手術。若不是他,江爸爸也不會得這病,要不是他……
江承被磨了三天,答應了。
為了讓江爸爸接受手術,他暫時切斷了和大頭的聯絡,所有通訊都被拿走。
等大頭找來的時候,江承被江爸爸看著不敢出面,好不容易才找時間和大頭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了。
江承不知道的是,大頭第二天又去看了江爸爸。
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跪在地上,病魔在短短一年間將他蹉跎得蒼老病態,他請求大頭離開他的兒子……
有時候大頭覺得江承比自己更加堅強,他豎起自己身上的刺,狠狠地扎向所有人,義無反顧。
大頭覺得自己懦弱得配不上他。
再次從宿醉中醒來,他看到了陽臺上的兩盆花,不值錢的薄雪糙,又叫雪絨花。
江承買回來的時候只有一盆,被他分開裝成了兩份,抱著告訴大頭:「你知道薄雪糙的花語是什麼嗎?」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