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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不過他們一直都認為念書學習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或者說是唯一重要的事，其他任何東西都沒必要浪費時間金錢。」

章清嘆了口氣說道，「他們還信奉『學海無涯苦作舟』，覺得我的日子過得越苦才會越努力。所以我小時候從來沒吃過零食，也沒玩過玩具。有一回我跟他們一塊逛超市，特別想要一個塑膠小玩具車，其實那東西也就幾毛錢，店老闆看我那麼喜歡都不忍心了，把玩具車拿下來說要送給我，被我爸媽攔下來了。他們說，我兒子的時間不是拿來玩這種東西的，他將來是要讀博士、為國家做大貢獻的。」

周南琛皺了皺眉。

「挺可笑的是吧？但他們倆真就這麼想的，簡直是望子成龍的典範，能搬上教科書那種。」章清嘆了口氣，「我從小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有自己的愛好，玩網配那陣子也都是偷偷借學校錄音室。而且他倆還特別虛偽，成天嘴上說著是為我將來的人生考慮，其實不過是想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周南琛看著他，想起了那個雨夜的天台，17歲的章清眼睛裡滿是絕望，看不到一絲光芒。他被雨水打濕的身軀筆直地站在懸崖邊緣，整個人都是灰色的。

「不過我現在也用不著操心這些了。」章清自嘲似的笑了笑。

「嗯？」周南琛猛地抬起頭，差點錯過了這句話。

「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早就跟家裡斷聯絡了。」章清伸了個懶腰，「現在他們管不著我，我也不用煩心他們了，挺好。」

「什麼時候的事？」周南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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