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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五內俱焚。
自練武以來,秦朗疏並非不曾受過內傷,只是這中毒的感覺,來勢卻比普通的內傷來勢更為洶湧,且有如潮水般時近時退,毫無規律可循。那位盲眼前輩所給的解藥雖能將症狀減輕些許,但此刻他最需要的,還是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調息,引導體內的真氣將肆虐的毒素壓制。──只是,他已沒有時間了!
見識到那兩個邪魔外道之人的武功之後,秦朗疏可想而知他們口中的“老猴兒”絕不可能是個泛泛之輩,而更令他擔心的是,以這群人的行事作風,梁慕宇若是落到他們手裡,指不定要受到何種折磨……
原來自己之前為了不讓他跟隨,而假意對他冷眼相看,竟在無意中是害了他麼?
秦朗疏只要想到這個,心臟便好似被人捏緊了般,就連中毒所帶來的苦楚都不及其萬一。
可是回到昨日歇息的客棧,順著掌櫃的所指的方向行了幾乎一天一夜,秦朗疏仍不見梁慕宇的身影。雖然秦朗疏亦知梁慕宇的坐騎神駿非常,但他原道梁慕宇就算全速趕路,夜裡總是要停下來歇息的,自己若是日夜兼程,必能在一天之內追上他。哪知一天已過,不要說追上,即便是方才路過的小鎮,亦沒有一家酒家客棧有人見過樑慕宇那樣的過路人。──要知梁慕宇衣著行止皆是一副富家公子氣派,這樣一個人若是出現在那彈丸之地的小鎮上,想要不被人注意,除非是他刻意隱藏行跡,又豈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秦朗疏哪裡想到,梁慕宇為他的冷漠所傷,心中苦痛無處排解,此刻的一門心思,只是想早日回梁家去。因此二人分手之後,他亦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往家跑,只在實在撐不住時,才在道旁隨意找塊空地歇上一時半刻。因此秦朗疏此番去追他,簡直就像兩匹坐騎賽跑一般,又如何能讓他輕易追上?
但秦朗疏心道現如今折返回去更不知要往何處尋,不如就順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這麼想著,便依舊策馬向著西南一路狂奔。只是一天一夜不曾休息,體內毒素便趁著他身體極度疲憊之機大肆活躍起來,雖是陣陣發作,可發作時幾乎令人目不能視,耳不能聞,身上似有千萬蟲蟻啃噬般,令秦朗疏苦不堪言,只能機械的夾緊馬腹向前飛奔。
最近一次發作,秦朗疏幾乎抓不緊韁繩,竟差一點從馬背上滾落下來,硬生生的往地上吐了兩口血後,秦朗疏心中卻嘆道:“小宇,若說我之前害你受了萬般委屈,現如今亦為你忍受這些苦楚,總該也算夠了罷!”
好在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秦朗疏策馬狂奔了兩天兩夜之後,終於見到了前方一個騎著白馬的白衣身影,──正是那梁慕宇垂頭喪氣的騎著他的小白馬,正懨懨的一路走著。
見到心心念念之人,秦朗疏心中一喜,慌忙欲提氣喊住他,可這一下他卻忽然發現,自己身體裡空空落落的,竟是一點真氣也無!猜到此乃之前所中之毒的毒性霸道,秦朗疏倒也沒有太過驚惶,仍舊扯著嗓子叫道:“小宇,你且慢走!”
這一聲之後,只見前面那白色的身影在馬上一晃,好容易坐定了,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踱。
原來梁慕宇隱約聽見了秦朗疏這一聲,心中先是又驚又喜,可馬上又在心中對自己罵道:“你莫要傻了!難道這個時候還指望他回心轉意不成?”罵完又輕輕嘆道:“只是想不到他在我心中的位置竟是如此之重,已分別了兩日,耳邊卻還能聽見他的聲音,我雖沒有親大哥,但便是親大哥,我想也未必會親到如此地步罷……”
可方想到此,梁慕宇卻聽耳邊又響起一聲呼喚,比之方才那聲更加清晰,更加真實!
這回他卻道:“這是最後一次了!若這次回頭還見不著他,那下次便是天王老子喊我,我亦是不會回頭的了!”一邊想著,一邊便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