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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忱身形一僵,夏□□服穿的薄,女孩子特有的柔軟分外明顯。
他抿了抿唇,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提醒她。
「還不走嗎?」蘇若歪了歪頭。
「走。」霍忱抬腳下樓。
算了,她都不在意,他還折騰個什麼勁兒。
外面的雨聲滂沱,教學樓前的排水系統不太好,低窪的地方已經蓄了些水。
蘇若撐起傘,剛想開口讓霍忱從另一側繞過去,結果霍忱就眼睛眨也不眨地踩著水窪走了。
「把傘撐好。」磅礴的雨聲中,霍忱大喊。
「我撐好了啊!」蘇若趴在他耳邊大喊。
她不僅給霍忱撐傘,連前面的書包都照顧到了,為此自己身後都濕了一大片,這還要怎麼撐好啊?
「擋視線了,看不見。」霍忱捻了捻手指上的水,沒好氣地說。
「……哦。」蘇若訕訕地往後揚了揚傘,遮住自己的後背。
霍忱背著蘇若走到校門口,整個門前被私家車和出租堵得水洩不通。
他把蘇若放在保安室,低頭翻看手機。
「沒車嗎?」蘇若看著他蹙起的眉頭,仰頭問。
「嗯。」霍忱暗滅手機往兜裡一塞,「前面還有68個人。」
蘇若看了看外面的雨勢,提議道:「要不,咱們坐公交回去?」
霍忱跟著看了一眼,熟練地背過身彎腰,「走。」
蘇若抿唇笑笑,伏上他的背。
她撐起傘,好像瞬間隔絕了雨幕和人聲鼎沸。
她偏頭看向他的側臉,好像朦朧中又回到了她被爺爺打暈,由驚鵲護送回京的那一天。
那天的雨好像比今天還要大,她在顛簸的馬車裡睡得並不安穩。
耳邊是磅礴的雨聲,卻掩蓋不住刀尖刺破皮□□穿身體的聲音,鮮血混著泥漿,被雨水沖刷,又匯聚成河,整個戰場如同人間煉獄。
爺爺手握□□,一槍挑飛了在她身後偷襲的草原人。
這一個動作之後,他再也堅持不住,單膝跪在了血泊裡。
蘇若顧不上背後的傷,踉蹌著撲到他身邊,卻分不清他身上的血究竟是誰的。
韓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喘氣聲如同拉扯的風箱。
他抬手搭在蘇若肩頭,沉聲說:「若若……回望京去吧。」
蘇若愣了一瞬,眼底瞬間湧起水汽,咬牙道:「我不回!」
「這是軍令。」韓璋說。
「待這一仗打完,我自去將軍帳前請罪。」蘇若垂著眸不去看他,緊握著手中的亮銀□□,起身而去。
然而還未走出幾步,就覺得後頸一痛,暈了過去。
「爺爺!」蘇若從夢境中掙扎著醒來。
但回應她的只有破碎的雨聲和撩起簾子往裡看的霍忱。
「爺爺呢?」蘇若冷聲開口。
霍忱頓了下,垂下眼低聲開口:「將軍說得勝歸朝,自會與小姐於望京相見。」
蘇若愴然一笑:「若是輸了呢?」
霍忱頭垂的更低,繃著唇沒有說話。
那個答案,所有人心知肚明。
所以蘇若無法理解,霍忱為什麼要帶她離開。
「回答我!如果這一仗輸了呢?」蘇若冷眼看著他,啞聲說。
「小姐……」霍忱喉頭微動,除了這聲稱呼,再無法說出一個字。
「滾開!」蘇若一腳踢中霍忱的胸口。
她這一腳用了力氣,霍忱又沒有防備,直接從馬車上摔了下來。
這動靜鬧得大,一路護送的騎兵紛紛勒住戰馬,回身看向停住的馬車。
有人離得近,下意識地下馬去扶霍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