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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尚不足慮,最可慮者是那渡天和尚,因感激千面書生下崖救人,轉而反顏對己,相助千面書生,則自己即使一舉將這位千面夫人解決掉則崖下的千面書生,上崖之後,又怎肯與自己善罷甘休?
到那時,自己送了性命,豈非大大的不智?
因此,他考慮著,一方面注意著崖下千面書生的動態,一方面眼角微斜,察看渡天和尚的動靜。
渡天和尚自接下地師弟渡地,便自將他放倒在丈外一塊岩石之上,為他診治傷勢,以便將他救醒!
但是那渡地和尚,因適才運集絕毒的“黑風七毒掌”,與雲慧兩人的罡氣對撞,掌風宣洩未完,竟被罡氣的反震之力,逼迫得毒氣回攻,循臂上行。
同時,更受那罡氣震盪之力,撞得內腑五臟,移本位。經過這一番折騰,毒氣上騰,已至雙肩,再片刻攻入肩井要穴,便不送命,雙肩亦必報廢無異。
渡天和尚與他既屬同門,同時也練有此“黑風七毒氣”功,深知餘毒回攻的厲害。
當然,他也知道解救之法,故而方將那渡地放倒,立時便點了他雙臂的主要穴脈,阻住了餘毒回功之勢!
但,另一處五臟移位之傷,卻非他能力所及,就他所知,便是他師父普門大師,亦無此與功力!
這等於是說,渡地和尚,目下已生機渺茫,去死不遠,渡天既與他誼屬同門,情如手足,怎不悲憤填胸,怒火勃發呢?
他本是桀悍傲物的性子,這功夫怒火一發,頓時把龍淵捨死忘生,相救渡地之情,忘了個乾淨!
他抬頭掃視,瞥見雲慧凝立崖邊,俯腰引頭而望,他暗自忖度,若明裡叫陣,自量不是這不知來歷的賤婢的對手,何況雪恥復仇,不必什麼手段,如其……不如……
他暗把鋼牙一挫,抬腳站起,頓時胸臆起伏,重顯出適才渡地和尚,運集功力時的一副怪像!
左更生看在眼內,心中暗喜,表面上不動聲色,反往外橫移五尺,離開雲慧更遠些!
只是,他那雙火眼,可不再放鬆崖下的千面書生的一舉一動了!他心裡暗暗的計劃著:“只要你這小子,一攀近老夫的莽牛氣功的威力圈內,就得你的好看!”
他“吧吧”的抽著水菸袋,火星一閃一閃的,就是不見有絲毫的煙吐出來,這正是運集莽牛氣功的象徵啊!可惜,雲慧不曾注意!
不過他們也不曾注意,在他們身後,在立雪臺右側,飄飄的掠下來一老一少,兩名女人!
那老的,白髮如銀,青衫青褲,穿著樸素,臉上皺紋重疊,顯然年過古稀!
只是她那雙老眼,不僅未暈未花,更且精光閃閃,朗如夜空之中的寒星。
同時腰也挺得筆直,雖則左臂上掛著黑黝黝的大籃子,裡面裝滿了零碎,右手執著一柄粗如鵝蛋的黑漆柺杖,杖端上坐著一個妙齡女郎,但舉步間,非止未顯蹣跚,更且一跨丈餘,不帶半點風聲!
那凝坐杖端的女郎,美如天仙,一身紗質的碧綠衣裙,更顯得那花容素手,更加光潔如玉。
只是她嬌顏之上,卻可無一絲歡愉之色,黛眉含顰,秋波蘊愁,粉頸低垂,一雙纖纖玉手,有意無意的摸弄著膝上一隻小花籃中的鮮豔花朵,連眼皮都不肯抬!
最奇的,她凝坐杖端,身形一動不動,任那老婆婆,託著她邁步如飛,衣袂秀髮,以及她身後的綠色劍穗,勁風過處,竟不稍動。
此際若非時未晌午,正是豔陽高照之時!這一老一少,悄無聲息的倏忽出現,即使不被疑是鬼魅,也必須疑為是山精木魈的化身!
那老婆婆轉入這立雪臺上,目見這三立兩臥,四男一女,形象不一,身份各殊的景象,不由大奇。
只是她倏忽止步,粗拐輕震,杖端少女,似被她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