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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輕舟笑笑接了過來，邊嚼著柚子邊把注意力放在電視上。一時間，客廳靜得可怕。他漫不經心地想，自己是不是破壞了原來和樂融融的氣氛。但他不會化解這種尷尬的狀態，從小到大都學不會。

&ldo;你去看過奶奶了？&rdo;徐父突然問。

徐輕舟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後垂下眼瞼，扔了手上的殘渣。他想起了，自己回來的時候帶著周姨給他的保溫瓶。

&ldo;嗯，下車後就去了趟。&rdo;他如實地說，&ldo;暫時的護工我也找好了，接下來幾天我都會去養老院。&rdo;

徐母稍微瞪大了眼：&ldo;護工找好了？&rdo;

&ldo;朋友介紹的。&rdo;徐輕舟輕聲說。

吳峽人脈廣，他前兩天提起了下，次日人就幫他物色好了。價格實惠，人也老實，最重要的是有吳峽的保證。

&ldo;之前你大伯說要找，結果也沒點聲音。&rdo;徐母埋怨道，她對大伯那家子看不慣許久了，&ldo;你二伯和姑母也是不管事，哎他們……&rdo;

徐父打斷道：&ldo;好了，別總嘀嘀咕咕。&rdo;

徐母哼了聲，果真不再出聲。儘管她臉上的無奈和不滿仍未收斂。

徐輕舟沒參與這段話題，對於親戚，這麼多年來他也看盡了他們的人模狗樣。就算產生過不滿，那也是少不經事的時候。

他是如此渴望處在無關緊要的角落，冷眼看別人的你爭我搶，只是他的沉默從來都不能得到很好的體諒。

&ldo;輕舟，你怎麼看房子的事？&rdo;徐父突然問道。

徐輕舟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目不轉睛地望著電視，彷彿廣告也能讓他看得津津有味。

他反問：&ldo;我能說嗎？&rdo;

&ldo;說吧。&rdo;

徐輕舟覺得好笑，他不覺得自己的想法能起到什麼作用。

約莫過了幾分鐘，待那沉穩的男音再次響起，他才慢慢地開口：&ldo;大伯的兒子應該快結婚了，所以大伯想要那套房子；二伯沒什麼心思，他好像對這方面一直都沒心思；姑丈年底要做手術，姑母正缺錢。&rdo;

他頓了頓，合上嘴。至於自己的父母‐‐大概也想混這趟禍水，但他不想點破。

奶奶的那套房子除了能換來政府批下來的新房外，還能拿到一定的補償金。那資金面額不算多，可也不是小數目。以他父母如今的家境，根本不用在乎那套處在城市新開發區的房子以及那點錢。

可物質這種東西，哪兒來極限？

徐輕舟瞥了眼徐父贊同的神色，抿抿唇，知道這個話題可以結束了。

&ldo;牛奶熱好了，我去拿些給雲舟。&rdo;他站起身。

&ldo;哎等等。&rdo;徐母喊住了他，指了指裝著柚子肉的盤子說，&ldo;你把這些也拿去給雲舟吧。&rdo;

徐輕舟看了眼水果盤，眉毛微不可見地蹙了蹙。

時針不知不覺間踏進晚上十點，門fèng間透過和煦的燈光，徐輕舟有過一瞬間的猶豫，不知道自己的打擾是否妥當。猶豫歸猶豫，他還是輕輕地敲叩門板。

&ldo;等、等等！&rdo;

門後傳來雜亂的叮叮咚咚聲，過了會兒，門才從裡到外被開啟。徐輕舟目光越過徐雲舟的肩膀，看見鋪滿資料的地板，無奈地嘆氣。

&ldo;哥……&rdo;徐雲舟心虛地望著他。

因為徐雲舟學業任務繁重，一天裡總有大半天窩在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