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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輕舟輕輕頷首：&ldo;老師跟我說的。&rdo;頓了頓，他沒把孫海的情況也說出來。

當年那點破事，徐輕舟也是知情者，吳峽沒理由避開他。

&ldo;他回國工作，順路來看看我。&rdo;吳峽見還剩下點果汁，乾脆往自己的杯裡倒。他平淡無奇的語氣，讓徐輕舟下意識地蹙起眉。

&ldo;他不可能無緣無故來看你。&rdo;

&ldo;嗯，也許吧。&rdo;

吳峽和前男友當初也算是和平分手，一個決定出國，一個留在國內，誰都不肯讓步也就自然而然地散了。對於他曾經最愛的人來說，愛情比不上前途。吳峽那時候斷得也很乾脆，事後幾乎所有的聯絡方式都換了，唯獨這間酒吧從來都沒變過。

徐輕舟是當年的旁觀者，卻不知吳峽這麼些年來究竟是懷著如何的心情。倘若真沒半點留戀，那這家酒吧就不會經營到如今。

他托腮注視著吳峽，心裡有了番較量。吳峽是他多年來的好友，他熟悉對方的每個眼神。因此，他也確定吳峽跟回國的那人已經沒有所謂的後續。

徐輕舟再次想到了楚聞道，想到了楚聞道曾經放在心上的人。人啊，總有那麼一兩點是相似的，不管是求而不得，亦或是得償所願，最後的結局竟是意料之外。

生活還是要過，他走了，他來了，也不過是那麼回事兒。

&ldo;那你又是為了什麼？&rdo;徐輕舟拿起吸管繼續戳冰塊，丁丁當當地作響，&ldo;你和孫海，是不打算繼續了嗎？&rdo;

吳峽苦澀地勾起唇，視線在橙色的液麵上沉浮。徐輕舟怔了怔，一個人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情才能輕鬆地露出無所謂的表情？

&ldo;我們總是在過去中掙扎，有的人走得出來，而有的人會一輩子都困在裡面。&rdo;他的食指點在杯壁上，所指的地方有一抹淡色光圈，&ldo;輕舟，你是幸運的，因為你遇到了前者。可大多數人都沒這個運氣，也許會時常想著走出去看看，結果都因為懦弱退了回來。&rdo;

徐輕舟隨他的動作而轉移視線，無意識地捏著自己的手指頭。過了很久，久到他似乎忘記了隱匿在深處的患得患失。

&ldo;吳峽，我的確時時刻刻都在想，大概自己這輩子的運氣都花在這方面了。&rdo;他望著自己的手指，輕輕地說，&ldo;可幸運往往是不夠的，如果我沒有那個勇氣，那麼就不會有現在。&rdo;

徐輕舟淺笑著，說著從來都不敢與人坦白的話：&ldo;沒有人能把從前忘得一乾二淨，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哪天他還掙扎其中，我就去拉他一把。反正後面還有那麼多時間，我就陪他到最後。&rdo;

楚聞道總說他固執倔強，其實楚聞道不知道，徐輕舟全部的固執都花在他身上了。

徐輕舟回到家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他把鑰匙插進鎖孔，卻發現門沒被鎖上。他愣了幾秒，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推開門，連鞋都忘記換上，就跑去傳出光源的臥室。

他總是這樣，毫不掩飾對楚聞道的依賴。數著分別的每分每秒，忙碌在工作之中，卻始終覺得度日如年。

坐在書桌前的楚聞道聞聲抬起頭，見到突然回來的徐輕舟臉上也出現訝然。

&ldo;你……&rdo;徐輕舟喘了口氣，手指抓在門框邊。他聲音剛落，才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似乎所有的歡迎問候都顯得笨拙。

楚聞道笑眯眯的，也不說話。他膝蓋上放著本什麼，很厚，徐輕舟走近兩步才看得清。也是那個瞬間，他的臉色由蒼白轉向緋紅。

&ldo;老師！那個！那東西你不能看！&rdo;徐輕舟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