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盡周折,最終還是得益於趕上國家新政策的大好形勢,由政府出面方才追討回來的血汗錢。數了一遍又一遍,當完全相信這一切的確為真實存在時,才肯慢慢收起。將其放入褲兜又移入懷中,反覆數次,隨後還要不時低頭看去,美滋滋,手又不經意間向懷裡摸了一遍又一遍。興奮難盡,再去看別人點錢。有些不知趣的甚至搶著要去幫別人數,這種事豈能隨便讓人代勞?人家往往本能的機警的輾轉移身,讓多事者無從插手。不過觀望總還是可以的,藉此也可顯擺一番呢。都將錢收好之後,他們大呼小叫勾肩搭背朝工棚而去。
利善源寬闊典雅的辦公室卻是另一番景象,夕陽西下,真皮老闆椅的高靠背嚴重遮光,使得他粗短的身形活像只躲在角落裡的猥瑣的老鼠,那雙手痛苦的採抓本已極其稀少、只能環顧頭顱一週的長髮,咯甭咯甭的咬牙聲不斷從他如鍔魚般寬大的嘴中崩出。心如刀割,本欲不看,卻又情不自禁,利善源眼角的餘光不時斜向窗外樓下笑逐顏開的鄉下佬。在他聽來那笑聲及談吐的天南海北的詞兒,一切好似盡是在譏笑他,他渾身難受,似被剮刑。
電話鈴響了,裡面不知趣的傳來嗲聲奶氣的電腦報語音“老闆,電話,人家等你呢……”他怒衝衝,大肉拳頭狠狠揮去,好端端一部電話機成了碎片。血,鮮紅的血已淌下,麻木了,他雙手捂著臉嗚嗚的痛哭起來,淚水和著血匯成了混濁的山洪,咆哮著順著凸凹不平的肥肥的臉頰奔湧而下,痛心啊,太痛心了,那挨千刀的鄉下佬個個從自己這颳走數萬元,數額太過巨大了。什麼人民政府,狗屁!自己就不是人民了?太不近人情了,太出格了,全然偏向那些下賤的農民工,自己這個高貴的理該被人尊重的人民企業家就爹不親孃不養了!更可惡的是政道上那些經常宰吃自己的,所謂的朋友,這時卻沒一個站出來為自己說話了。平日裡一起吃喝泡妞時的山盟海誓:什麼攻守與共風雨同舟,而現在真的需要他們撐腰了,人呢?都跑到哪裡去了!沒有替自己說好話的。躲起來不置一詞的還是好的,真站出來的也盡是些落井下石的主兒,他們都在揮戈猛擊自己!如干脆有些人還跑到了報紙電視上胡說八道,說他利善源是什麼“人科的敗類,社會的毒瘤”,“黑心企業家”,“喪盡天良”,……,反正所有壞蛋惡棍應戴的帽子盡數扣到了他的頭上了!利善源如今算是徹底悟出了什麼叫破鼓亂人捶、牆倒眾人推了。
正在胡思亂想間手機又響起,他實在難以按耐心中的怒火,一把抓起惡狠狠向房門擲去,手機觸門而碎,門也應時而開,呼啦啦形同天降,不知何時門外走廊裡擠滿了高舉著攝像機錄影機的記者。他的秘書左手拿著手機,背對自己正焦急萬分的張開二臂用嬌弱得身軀左遮右攔。無奈那些記者是洪水猛獸,更是不懂的憐香惜玉,蠻橫的像土匪,她如此嬌滴滴如何能抵擋得了?數不清的鏡頭像打兔子瞄準般,對準了滿面如西瓜皮、京劇丑角的利善源啪啪啪燈光亂閃。現在的利善源最怕的就是大鏡頭這玩藝兒,在他眼裡這分明就是槍口炮口,可能是受驚過度,竟從椅子上跌落,狼狽不堪的藏身於老闆桌下,只露個毛稀肉多的頭皮。雖是如此還不忘擺他資本家的譜兒,鑽在桌下在下還大聲訓斥秘書:“笨蛋,給我頂住!不然我抄你的魷魚!”秘書小姐本已精疲力盡,能頂的住嗎?“戰局”顯然,又聽自己免不了的結局她立刻像瀉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在地上。將手中的電話用力甩出,手捂著臉嗚嗚的哭起,嘴裡含糊不清的亂罵:“該死的,你讓人家打電話預警,可又為何不接?……”岌岌可危的大壩既倒,眾記者像洶湧澎湃的的巨浪向利善源拍去。
利善原本是個愛出風頭的人,平日裡最巴不得接近記者,還經常花錢僱他們報道自己胡編亂造來的催人奮進事蹟,曾讓他們給自己扣過不少優雅的如“慈善家”“守合同、重信用企業家”等高帽。此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