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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瞎聊天,倒也能忘了時間,談羽給他答著「走」,又招呼另個穿西服的過來,強行給許衍塞了一套樂和超市的過節套裝。
等人走了,許衍低頭去看,八寶飯、白斬雞、月餅,底下還放了盒海鮮組。
每一樣都是能在超市裡颳起腥風血雨的必搶品,過了早上這一波,下一次再上架全靠運氣。
他有點不好意思,可當時沒拒絕,只能默默提回了家。
這頓飯吃得許得禮臉上有光。
他再虛榮不過,這輩子排第一的愛好是賭博,第二就是請客吃飯吹牛皮。
許衍拎了個樂和超市的禮盒回來,他激動得一個電話喊了四五個朋友來,說這是樂和老闆專門送來的。別人才不管真真假假,吃便宜飯罷了。
比起賭,許衍更看不慣他紅光滿面吹漫無邊際牛的樣子。
吃得半飽,他下了桌,在角落給談羽摸了條微信:謝謝,有機會也給你做頓大餐。
談羽的手正滴血,惠邡翻藥箱,小侄女腫著兩個漂亮眼睛醞釀第二場眼淚。
微信一響,他趕緊說:「四火,快給小叔念一下。」
談羽手機裡的人臉識別都是談燚,小姑娘抱著手機直接戳開了微信,剛上幼兒園,認識的字有限:「謝謝,有會也你做大。」
「你覺得你念對了嗎?」談羽向她伸手要手機。
談燚吸著鼻涕點頭:「對了,我都認識。」
合著她認識的算字,不認識的就是外星文了,談羽理順她的邏輯笑著說:「嫂子,先給你閨女多教幾個字吧。」
惠邡瞪了他一眼,把碘酒創可貼扔過來,在微信頁面看了眼:「喲,許老師。」
談羽點了下頭。
「我以為你們沒聯絡了。」
「沒,前幾天遇到了。」
傷口不小,一路從大拇指的骨節劃到了指甲邊緣,好在不算深。
只是談羽手上還有前幾天新鮮撞出的另一個傷口,換在了小指差不多的位置,又深又長,勉強結了痂,像爬了條暗色的醜蟲子,不好看。
看惠邡看這道傷口,談羽甩了下手:「這個不是,這是那天從許衍家出來撞門上了。」
「那那個就是了?」惠邡沉下了臉,把談燚送到臥室出來又說,「四火摔一跤,你給自己手上劃道口子。那四火要是磕了碰了,你怎麼辦?跳河自殺嗎?」
談羽揉了下眼角:「你別這麼想,我就是不小心。」
惠邡才不管他傷口包沒包,抓過他的手來回翻了一遍,連著指了好幾個舊傷疤:「我就不給你挽袖子了。談羽,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拴在我們孤兒寡母身上有什麼意思?」
談羽不說話,敲了敲臥室的門,把談燚喊出來出門放煙花去了。
再回來,惠邡像沒動過一樣,還在原位坐著。看他進來,一個眼刀立馬甩了過來。
談羽不愛和她說這些。
人身上有什麼毛病,別人不清楚,自己還不清楚了?
他都知道,只是時間還沒到,等到了哪一天,自自然然痊癒了也說不定。
可今天的惠邡顯然又被他的傷口氣到了,他嘆了口氣,垂著頭坐下:「嫂子,節約時間,我這馬上又要開始頭疼了。」
談羽現在幾乎是「五毒俱全」,這邊有心理醫生給的過度補償判定,那邊每天定時頭疼兩次。
也不是他嬌氣,估計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這麼疼過,就像個鑽頭做的鬧鐘一樣,疼時除了忍再沒別的辦法。
惠邡瞪了他一眼,還是沒再提他故意割破手的事,只問:「新醫生怎麼說?」
「還是查不出原因,就說可能和睡眠、心理狀態有關係。太玄了,只能開點止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