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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病房的氣氛太活躍,不多時就有醫生進來。
談羽今天能看見,趕緊撐著坐了起來:「陳姐。」
「躺著,起來幹什麼?」陳醫生掃了一眼餘下兩個人,往隨身帶的小本兒上畫了幾道,「隊給你排上了,差不多時間到了,讓護工帶你去做檢查。」
在這位陳姐面前,談羽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出的狀態,認真聽完又認真點頭:「知道了。」
許衍也向陳醫生點了下頭,輕聲道了聲謝。
陳醫生往出走,似乎是想起什麼,饒有趣味地盯著許衍看了幾眼,單向他擺了下手說了再見。
「陳醫生是惠姐的同學。」談羽悶悶地說,「惠姐什麼八卦都同她講,指不定背後怎麼說咱倆呢。」
「你很怕她嗎?」
「我都上大學了,有年回來她還給我打屁股針……」
許衍想憋笑,沒成功,在談羽怨念的眼神裡摸了下他額頭:「等下檢查我陪你吧。」
「不用你陪。」看他眼神不太贊同,談羽急急說,「有護工,人家門兒清,你是不是今晚就走了?」
他的後半句話陡然低落下來,許衍都有點不忍心,在他耳垂點了點。
護工大清早就去排隊,早早給談羽占上了號,不多會兒就領著他走了。
許衍把他們送到電梯口,看人下去,抱起胳膊對梅資說:「我回趟家,晚飯我帶過來,不然回來一趟什麼都沒幹。」
「我送你。」
梅資的話毫無迴轉之地,許衍上車時還思考了一下該不該坐副駕,隨即就開始感慨自己糟粕思想看太多。昨天匆忙離開後,他就再沒看過微信,坐好才有時間開啟一一看過,叮叮噹噹好一通熱鬧響。
「是不是很忙?」梅資問。
「布展到最後階段了,需要確認一下。不過我也不是專業的,最多有點個人審美,起不了多大作用。」
三幅作品定了一幅,一幅送去測試,剩下的那幅壓根還沒動筆。壓力催得許衍像吸了水的海綿,一壓恐怕就要吐水。
他倚著車窗看自己從前寫的字,幾乎挑不出一幅奪人眼球的。他不是沒寫過暴怒、熱烈、膨脹的字,但拿到書法展上不太合適,一時的小情緒主導的作品太小,放在照片裡看也許還行,可掛在專門空出的白牆上會露拙。
得寫新的,可他始終捉不到靈感。
梅資開車很穩,許衍處理手上的事情,停穩半天才發現窗外的風景很久沒變過。他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超市:「我進去買就行,你有想要吃的菜嗎?」
「不用管我,晚上我還有別的事。」
連句完整的再見都來不及道出口,梅資乾脆利落一腳油門飛走了。敢情剛才是特殊照顧,許衍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一轉頭又拍了下腦袋——這是樂和新開的那家分店。
他的對聯還在大門邊掛著,空有架子的漂亮字配上玻璃幕牆看起來倒也還行,不過幾個月,再看居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家分店籌備時許衍還聽閆學柯提起過,說是什麼樂享超市,主打精品掛的。
即使男朋友是超市的老闆,許衍還是有些「不屑」,只不過是把宣傳冊由常見的花花綠綠改成高階感配色,裡邊賣的不還是那些東西?
他一個人瞎想也能把自己逗樂,笑著往裡走,看見果然是很有高階感的宣傳圖後更樂了,眼睛一斜不小心捕捉到旁邊對聯傳來的反光。
普通紅紙哪裡會反光,許衍多看了一眼,發現對聯的顏色還很鮮亮。這不合常理,風吹日曬小半年多多少少是要褪色的……
不知是在什麼的驅動下,他過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字,觸感很滑,像是在紅紙上覆了一層薄膜。
紅紙被這層薄膜保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