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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是個見家長的場面,沒想到變成了請出國遊子吃中國菜的環節。
呂陶頌吃什麼都說香,雖說菜品確實遠超市面上的普通水準,但真要說起還是常見的家常菜,只是多花了心思更精細些,暫時不是好吃到人神共憤的神仙水準。
作為一個划艇健將,呂陶頌的胃口也好,直吃得剩下兩人停了筷,他還在埋頭苦幹。
許衍愛憐地捏了捏呂陶頌的發尾:「我得找呂爸多要點錢,去布市不得吃窮我。」
「你別打劫我爸。」呂陶頌還顧得上回嘴,「老頭子現在用支付寶的筆筆攢攢錢,每天節流。」
「但住舊金山的高階公寓,一月五千刀。」許衍補充,「我看可宰。」
「那你宰成功分我點兒,我現在合租五百刀都嫌貴,到了冬天燒水取暖。」
許衍幾乎都睡了一覺,呂陶頌終於滿意地停了嘴,他隨便抹了把嘴,問:「就地兒聊還是續攤兒?」
「你還吃嗎?」許衍比較慎重。
「喝點兒總行吧。」
找酒館是談羽的拿手好戲,問清呂陶頌愛喝啤酒,他幾乎沒怎麼思考就直奔目的地。
許衍是知道他的本事的,轉頭給呂陶頌說:「上次我倆去了一個窗邊小館,那酒真是絕了,地方也很浪漫。」
「酒不醉人人自醉,跟對人,你喝九度都浪漫。」
談羽矜持地掰了一下後視鏡。
為了表示真不是跟沒跟對人的事兒,到地方後,許衍氣勢洶洶地掀起門簾就往裡沖。誰知門裡的過道窄得驚人,他差點沒剎住栽進櫃檯裡邊去。
呂陶頌笑得前仰後翻,還拿手指比著拍照的姿勢嘲笑他。
談羽也笑,順勢拉上了許衍的手,指著牆上問:「喝什麼?」
和上次去的情懷自釀不同,這家店走得更像是淘寶風,酒單上勾勾畫畫,寫的全是許衍沒什麼印象的酒。
他問老闆:「勾掉的什麼意思?」
老闆:「賣完了再沒買。」
呂陶頌也問:「那是好喝還是不好喝?」
老闆:「天下好酒多了去了,拴一根樹上做驢嗎?」
口氣還挺大,聽那意思是好喝,呂陶頌閉著眼睛隨便點了杯:「我看看你的好喝什麼味兒。」
老闆也不含糊,咣當咣當砸了三個大杯上桌。
談羽和他熟,兩人還眉來眼去一下,頗有點知己的味道。
呂陶頌碰了碰他的肩:「弟妹,愛喝酒?陋習昂!」
「愛好。」談羽抿了口啤酒,眯了眯眼 ,「還能討心上人歡心。」
他的心上人在旁邊偷樂,抱著酒杯一口咕嚕掉大半杯,爽得長嘆一口氣:「桃兒單身三十載,哪知道討心上人歡心這檔子事兒。」
「鬆鬆!」呂陶頌抗議,「再說了,我追女神時,她的金工錘子都是我給做的。」
「是,人家拒絕了你,你還要回來了。」
「那我包國際快遞了啊!人生第一次,多寶貴。」
「你跟呂爸一塊搞筆筆攢去吧。」
呂陶頌意難平,對杯吹完,朝老闆豎了個大拇指:「品味還可以。」
「怎麼,我開店還專為騙你?」老闆提溜來個小板凳坐他們對面,「談總,走你們的路給我運批酒成不?」
沒想到這種場合還能談生意,許衍抱著酒杯趴在了吧檯上。
談羽倒像是習慣了,點了點頭:「你發給我,要有合適的路線我提前知會你。」
老闆笑眯了眼:「好不容易攢了一批,發快遞太貴了,到時候運到給你分一份。」
還在冬天裡,啤酒館的生意一般,除了邊上坐著一位近乎流浪漢的哥們,就只有他們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