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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怕仁欽?”
“畢竟他在噶廈中是最有權勢的噶倫。”
“時代變了,熱振活佛已經當了攝政,對仁欽的權勢有所制約。我要利用這件事兒給仁欽點顏色看看,也確立我們雍丹府在拉薩的地位。姐夫,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格勒意味深長地說。
“沒想到,你想得那麼深遠。”扎西欣賞地看著他說。
“膽小怕事,搖尾乞憐,人家永遠不會把你當成一股勢力,你的腰桿也就挺不直,在拉薩的貴族圈子裡也就永遠沒有說話的份兒。對了,姐夫,這些錢你收回去。”格勒說完,把兩張銀票交還給德吉。
扎西意外:“這是怎麼回事兒?”
格勒笑著說:“打發幾個小鬼,用不了那麼多錢。只花了三百塊銀圓。”
“三百塊銀圓?……還是妹夫在市政衙門裡面子大。”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讓扎西始料不及。他開始在心裡制訂整套的營救計劃,這個計劃要周密,既能讓汪丹和洛丹脫險,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夜深了,守獄長灌醉了兩個守獄的獄卒,然後走進監獄的牢房。他看見汪丹和洛丹扣在四人木枷上,躺也躺不下,動也動不了。他湊近兩個人,小聲地說:“進到朗孜廈的人,沒幾個能囫圇個出去的。你們倆命好,造化。”他邊說著,邊開啟了木枷上的鐵鎖。
汪丹和洛丹有些發矇,不知所措。守獄長把木枷開啟後,汪丹和洛丹起身,由於被鎖得時間太久,他們下肢麻木,有些站不起來。
“站起來……活動活動……跟我來。”守獄長催促。
汪丹和洛丹反應過來,一瘸一拐地跟著守獄長來到了門口。守獄長叮囑道:“你們倆快跑吧,出了門往後院去,後院牆根放著一個梯子,你們從牆上翻出去。”
汪丹和洛丹聽明白了,拔腿就走。他們跑到朗孜廈監獄的後牆處,找到了梯子,爬了上去。汪丹從牆上探出頭來,四下張望。街上空曠,只有兩名執更的警察在巡街,等他們過去了。汪丹拉著洛丹跳下牆去。兩人跌坐在地上,汪丹腳崴了一下,疼得直叫。洛丹四下張望,見沒有人接應,問道:“我們去哪兒啊?”
汪丹抬頭看了看說:“那邊有條衚衕。”洛丹扶著他,快速朝衚衕走去。
此刻,郎孜廈監獄樓上的房間裡,仁欽和尼瑪、洛桑從窗戶裡朝下望著,他們一直在監視著街上的汪丹和洛丹。洛桑看著他們消失在衚衕裡,不解地問:“怎麼沒人來接應?”
仁欽說道:“你以為那個喇嘛是傻子,他要來接應倒是怪事兒。等著讓你抓個正著?”
“可那兩個小子跑了。”
“這雪域高原都是我佛的領地,他們能跑哪兒去。我的判斷是對的,那個喇嘛的確不是等閒之輩,我們遇到對手了。”
德勒府的客廳裡靜得怕人,連汽燈吱吱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德吉站在視窗,一直向外面張望著;扎西坐在卡墊上,顯得不緊不慢;旺秋直看手錶,憂心忡忡。
扎西看了看旺秋,打破沉默:“旺秋,你那鼻菸……拿來我嚐嚐。”
旺秋不情願地把鼻菸壺遞給了扎西。扎西把玩了一會兒,倒出鼻菸,吸了一下,過癮,打了一個噴嚏,說道:“不錯啊,內畫,這是直隸府產的,哪兒搜刮來的?”
“是當年德勒老爺賞奴才的。少爺,已經過三更了,按約定他們應該出來了,剛珠怎麼還沒接回人來。”旺秋不安地問。
“你是大管家,沉住氣。”
“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能出什麼事兒啊,剛珠到甜茶館喝茶去了,打聽打聽這兩天拉薩城裡又出了什麼奇聞異事。”
“他沒去朗孜廈監獄?”
德吉也有些意外,從視窗走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