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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傳來兩聲悶響,不必親眼看,沈澍也能猜到,一定是姜裴把話筒當作了他,洩憤一樣地敲了敲。
是住在他家裡的脾氣不是很好的公主。
「我錯了,」他對著電話那端道歉,聲音放得很軟,半點脾氣都沒有,「哥哥別生氣。」
「我還沒有接到過哥哥的電話呢,太開心了,才不知道說什麼好。」
「哥哥多說兩句話,好不好?」
他將手機往耳邊又貼得緊了些,黏黏糊糊的,仗著四下無人,不害臊地撒著嬌,「我都半天沒有見到哥哥了。」
「早上走的時候,哥哥還沒有睡醒呢,都沒睜開眼看一看我。」
「連早安吻也沒有。」
姜裴的呼吸略微急促了兩分,忍不住開口反駁他,「本來就沒有。」
這人倒打一耙的本領倒是任何時候都不遜色。
「哥哥不肯認帳嗎?」沈澍聲音裡含了濃濃的不贊同,幫人回憶道,「明明昨天早上,哥哥還被我親得很舒服。」
他說著,不自覺地舔了舔唇角,「哥哥什麼時候都是甜的,連早上也甜,像是在夢裡偷吃糖了一樣。」
姜裴有賴床的壞習慣。
具體表現出的一系列動作很有規律性。
薄薄的眼瞼撐開,又重新眯起來,慢吞吞地將自己整個人縮排被子裡,被子角被攥緊。
停一會兒,再裹著被子很小幅度地滾一圈,伸長手臂,一個綿長的慢動作的懶腰過後,才算是完成了起床的步驟。
沈澍在無意中發現這一點後,晨起的一小會兒就成了樂此不疲的娛樂時間。
賴床的姜裴像一隻溫和的考拉,無害,親人,神志渙散又能任人為所欲為。被欺負狠了也只是胡亂地伸兩下爪子,虛張聲勢地兇,半點都唬不住人。
於是每每都要被沈澍按在枕頭上,親得透不過氣來才肯停。
但很顯然,兩位當事人在是否能將此稱為『早安吻』一事上產生了很大的分歧。
「哥哥還是睡著的時候乖一點,我做什麼都肯願意。」沈澍得寸進尺地評價道。
「我掛了。」姜裴沒什麼感情地回復他。
「哎!」沈澍忙著將人攔下來,「不要!」
「哥哥,」他將聲音拖得長長,帶了些委屈巴巴的意味,「我錯了。」
「你別掛電話。」
「我不說話了,好不好?換哥哥來說,我這回一定不插嘴。」
他用指腹很輕地摩挲著手機外殼,又低聲問道,「所以,哥哥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呢?」
他問出了話,卻又不自禁地將手機拿得遠一點,好像並不是很敢聽另一端傳來的答案一樣。
他害怕姜裴會問他。
問他那個註定回答不了的問題。
他更改了別墅的佈置,希望姜裴發現,又希望他不要發現。
他只是簡單地,固執地,想要將這個人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電話那端的人頓了頓,過了片刻,才開口道,「許媽。」
「嗯?」沈澍沒有反應過來。
「許媽讓我打的。」姜裴很平靜地解釋道,「她問你晚上回不回來吃飯。」
又頓了頓,補充道,「她燉了魚湯。」
沈澍眼中的情緒從訝異轉換成驚喜,黑色的眼瞳中不由帶出熠熠的神采來。
他並沒有拆穿姜裴拙劣的謊言,而是假裝著,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對著手機許諾一樣地開口道,「回去的。」
「一定會回去的。」
「嗯。」姜裴很輕地應了一聲,停了停,接著道,「沒有別的事。」
「我掛了。」
「哥哥,」沈澍忽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