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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序微一向風度翩翩, 何曾被人動過手。不過此事帶給他的震動也不必旁人少,他盯著被秦堯細心呵護的楚辭, 一時之間咬緊了牙。
心中還留了一絲僥倖。世人對待生養之恩大於天, 無論如何他也是楚辭的親生父親, 對她有養育教化之恩。
秦堯和楚辭既然成了親,看起來感情尚佳, 對著他便該多有一絲顧慮。況且他如何境況即便不善,在許多人心中也頗有領頭作用。
秦堯即便是暗地裡早已知曉一切, 面上對著他也該有些客氣, 當然,要是能夠再禮遇些便更好了。
楚序微心思流轉,面上卻和眾人一樣表現得意外驚慌,把一切都推到了楚辭身上。
「本來一切都尚在計劃之中, 可是不知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意外?對了, 定然是楚辭,她的血可以解毒,定然是她臨時反水叛變,救了那小匪。」
楚辭的血可以解毒, 這些人都知道的。
當年她初入宮不久,齊苼在左斯的訓教下早已心神居順,對著他們這些想要拯救他的人並不親近,連對著楚辭都退避三舍。
無法,他們只得略施手段,給齊苼下了毒,在讓楚辭救他。
生死之間的依賴和信任最為牢固,果然,從那時起齊苼就成了跟在楚辭身後的小尾巴,連帶著對他們這些人也有了好臉色。
楚辭不懼百毒還能救人,是他們眼看著一點一點磨出來的,成功之時還每人都得了一小瓶她的血作為珍藏。
只是那時候的一切既得利益者是他們,便巴不得能把楚辭的血肉全都刮乾淨,現在得知他們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一聲不響地和敵人站在一起,壞了他們的計劃,看著楚辭的眼神便惡毒怨恨起來。
只是這份怨恨現在落到了楚序微身上,紅著眼睛罵他:「這麼多年了,最後養出來一頭白眼狼,楚序微,這就是你自傲的傀儡!?」
楚序微自視甚高慣了,此時突然有人毫不留情地指責他,便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
宛如一滴水落進了熱油裡,楚序微的態度立刻惡化了本就緊繃的氛圍,一時之間狗咬狗亂成一團,敵人還未至,他們之間就先起了爭端。
底下諾大的場地只有寥寥幾人,韓穆坐在矮椅上,雙手搭在膝蓋上,氣定神閒地看著秦堯和楚辭。
楚辭怕冷,身體又不好,秦堯本不願帶她出門,只是架不住她一直纏著磨著,叫他哥哥夫君小心肝,什麼話都能說的出口,比話本里午夜前來的女妖還要不知羞。
秦堯應付她本已十分順手,又有一幅冷硬心腸不為所動,只是楚辭也有耐心得很,白日裡跟在他身後不住聲地貼心呼喚,夜裡就窩在他心口軟軟嬌嬌地嘟囔。
像只最粘人的貓。
最後連雲舒進來送茶,都沒眼看地紅著臉出去了。
最後還是秦堯舉著手妥協了。
由此可見,雖然一山更比一山高,可也是一物降一物,楚辭就長在了秦堯的心尖尖上,哭一聲能讓他心痛,流一滴淚都能要了他的命。
楚辭披著厚厚的斗篷,罩著頭,懷裡嚴嚴實實地抱著銀燻球,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秦堯讓人在椅子上鋪了厚厚的棉墊,軟軟暖暖的,才讓楚辭坐下。把錐帽往下拽了拽擋住所有的風,還讓人在她腳邊生了火。
聊勝於無。
等這一切都做好了,才讓人奉上筆墨,捏著筆思考片刻,手腕抖動筆走龍蛇寫下一列列字。
這便是今年的考題了。
楚辭靠著椅背,對此沒有一丁點的好奇心,連側一下頭都不曾,只眯起眼睛,看著酒樓上隱隱綽綽的身影。
那裡面的人臉,閉上眼睛她都知道有誰,可是最清晰的那一張,她恨不得永生永世都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