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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紀婷坐在總經理辦公室裡，凝視著桌上的一隻玻璃杯。自上次沈俞曄來，她怒摔之後，許自強不知道從哪裡買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回來……紀婷的手輕輕拂過杯沿，嘴裡噙著一絲笑，然後，毫不珍惜地將它扔進了垃圾桶。

即使真的一模一樣，也不是原來那個。就像有些傷害，再怎麼忘記，它也存在過一樣。

沈俞曄和程鈞劍趕到公安局時，吳律師已經見過陳鴛鴦。也跟警方交涉過。他們一來，他立刻上前攔住：“程先生，現在警方不允許探視。我剛見過陳小姐，她很冷靜。什麼都沒說，情況還算良好。她託我帶句話給你們：她很好，請你們安心。現在最緊要的是所有證據都對她不利，時間不多了，我們邊走邊談。

程鈞劍和吳律師已經走了好幾步，沈俞曄還站在原地，手握地緊緊的。直到程鈞劍叫他，他才往後走。

回到車上。吳律師開啟電腦，細細講道：“警方現在的直接證據，是一盒錄音帶，還有陳小姐的銀行賬戶情況。“

“錄音帶的地點是一家咖啡廳，那天正對著陳小姐的攝像頭剛好記憶體滿了。警方得到的錄影帶，據說是某個市民無意中錄到的，但距離太遠，只能看到陳小姐的動作，聽不到對話。德非的田恬又一口咬定談話內容是有關招標價格……”

“情況對陳小姐很不利。而且，錄影帶上。陳小姐收了田恬一個信封，警方在陳小姐包裡找到了這個信封，裡面是一沓錢……還有。昨天上午陳小姐賬戶上突然多了20w……這些來路不明的錢，是最能說明陳小姐洩密的原因。”

“為今之計，必須找出整件事情中的紕漏點。設局之人精心籌劃，無論是陳小姐手裡的檔案，還是田恬的供詞，以及市民的錄影帶，都將矛頭指向了陳小姐。陳小姐回憶，她那天拿的明明是工程設計圖，但田恬認定檔案是價格表。或許中途有人偷樑換柱。也不得而知。”

“當然，這些證據都存在商榷的地方。就拿錄影帶來說。偏偏模糊了聲音，這一點就很耐人尋味。而且從陳小姐包裡找到那沓錢。也於理不合。這也是警方只拘留，沒逮捕的主要原因。拘留時間是48小時，要救人，必須在這48小時裡找出破綻。48小時過後，警方如果找到新的證據，一切會按照正常程式進行，那樣，就麻煩了。”

“鴛鴦戶頭上的20w，是我打的我正跟她鬧矛盾。我透過海外賬號轉賬，之前用國內賬號轉的錢，她全還給我了。沒想到，這一點，也被算進去了。吳律師，我的海外賬號，查不到轉款記錄的……”沈俞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這就是了，估計是德非想轉錢，但發現陳小姐戶頭上已經有了一筆無法追蹤的現金，他們便順水推舟……哎，這就難了。我拿不到錄影帶，不過可以試著問問咖啡廳的其他客人。有一個市民無意錄到，說不定還有第二個人碰巧也錄下了當日的情形。”吳律師緩緩說道。

“那這樣，我們兵分三路，吳律師你繼續留在這。我去查錄影帶的事，俞曄你跟進錢的事。吳律師，鴛鴦就拜託你了。”

“程先生，你太客氣了。”吳律師將自己的名片遞給沈俞曄：“電話聯絡。”

被牽腸掛肚的陳鴛鴦，坐在安靜的審訊室裡，腦海裡回想起的，除了整件事的始末，剩下的，就是蘇暮陽的死。她也不知道這回避了那麼多年的事，會在此情此景裡想起。

那一日，她剛與蘇暮陽鬧了矛盾，蘇暮陽哄了好幾次，她依舊撅著嘴。兩人從蘇園一直不說話到馬路邊，陳鴛鴦指著對面的冰激凌店，叉著腰臉頰鼓鼓說除非買哈根達斯，自己才原諒一丟丟。

等暮陽回冰激凌，她依舊不理人，他圍著轉圈了好久，陳鴛鴦撅起的嘴，才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