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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半,室內靜悄悄。
嚴磊已經熟睡,杏遙輕輕下床去,怕吵醒他,她沒有關臥室門。
客廳窗前有她佈置的一方小書桌,杏遙開啟檯燈坐下,鋪開一張紙,她從筆筒裡拿出一支中性筆開始寫。
戚校平安。
戚校平安。
戚校平安。
……
傷口還沒有完全好,握不緊筆桿,用不上力,字跡好醜,又醜又疼。
很緊張,人生中第一次這麼緊張,知道自己在做錯的事,還知道不能讓丈夫發現。
不能讓嚴磊發現代表這是他不喜歡的事,杏遙突然產生一股莫名的愉悅感,因為做了丈夫不喜歡的事而發自內心感到開心。
不光要寫,她還把梳頭的方鏡朝向了臥室門口。
是的,她在深夜做丈夫會生氣的事,她還使用詭計做掩飾。
「沒關係,咱們換個醫院治療。」
「杏兒一定願意收養可憐的孩子吧?」
……
丈夫的話冒出來,杏遙感到一股無名火自心頭燒起。
是啊,也知道杏遙可憐,都知道啊。
她低下頭認認真真一筆一畫寫下戚校平安,每寫一遍,心裡對嚴磊的憤怒就熄滅一點。
第十一章
整整一百遍戚校平安,她拍下來發彩信給他,此時是凌晨三點一刻,戚校沒回復。
杏遙把紙對摺夾進桌上的一本書裡,她去衛生間上廁所,剛坐在馬桶上,電話響了,杏遙都沒看清號碼就關了靜音。
她豎起耳朵看門口,確定反鎖了才接了電話。
是他。
「寫到現在?」他問,他那邊像是在外面,嗓音帶著醉意。
杏遙腦子裡想的是「嚴磊在睡覺誰給他開車呢?」
杏遙很小聲說了句睡不著,意思是她睡不著無聊所以寫一寫不是特意熬到半夜爬起來躲著丈夫寫。
可她的聲音小到自己都沒聽到,何況戚校。
他笑了一聲:「你是啞巴麼?」
「不是。」
「嗯。」
對面傳開抖紙張的聲音,他說:「抱歉。忘了你的手還沒好。」
杏遙心跳到不像話,慌亂之下,她說:「不疼。」
戚校的聲音突然很近,像在她耳邊說。
「你是不怕疼。」
他那日的判詞再度浮現,杏遙呼吸急促,想掛電話了。
「你猜我從哪出來?」他突然問。
杏遙正在咬頭髮,聽到問題她搖了搖頭,搖完才意識到應該說話。
「你是在搖頭麼?你知道我看不到吧。」他說。
杏遙眼睛都瞪大了,怎麼她做什麼他都知道。
「我不知道。」她回答。
「我請人吃飯來著,被灌醉了。」他說。
杏遙不知如何回復,說什麼好像都不應該,但今夜的一切本來都不應該的。
「都怪你。」他說。
「嗯?」為什麼怪她?
「猜猜看。」
杏遙猜不到。
戚校說:「去睡覺。」
說完就掛了,不給她說話機會。
杏遙發了會兒呆才感到尿急,她解決完舒服了,把簡訊和電話都刪了。
洗了手回房間躺下,嚴磊平躺著,微微打鼾,杏遙推了他一把,嚴磊翻了個身背對她睡,鼾聲停止。
杏遙也背對著,她把手機關靜音塞到枕頭下。
為什麼怪她呢?
隔天一早,嚴磊接到艾米通知,九點半去送老闆參加活動。
他不在家,杏遙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