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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排隊打電話的人嘀咕了聲，打不打？

曼麗在心裡也在問自己，打不打？

好吧，打過去，順便也有個交代。他是吻過她，但現在曼麗想跟他說清楚自己心裡的想法，積極的那種，想告訴君初其實自己這幾天一直都在想念他。

撥通電話的時候，君初正去銀行的路上，一點預感也沒有。

接電話的是廖金蘭，&ldo;沈宅，找哪位？&rdo;

曼麗之前聽君初說她的母親也在家裡住，所以禮貌道，&ldo;伯母，請問沈先生在家嗎？&rdo;

&ldo;哦，君初啊，剛出去，請問您是哪位？&rdo;廖金蘭聽出她的聲音，就是電臺裡的那個女聲。

&ldo;哦，不在。我是沈先生的一個朋友。&rdo;曼麗說道。

廖金蘭說：&ldo;你要留下口信嗎？&rdo;

&ldo;不用了，謝謝您。&rdo;曼麗掛了電話。

曼麗一陣失望。無法用語言表達。

君初也覺得這樣就過去了，畢竟相處時間不長，想著曼麗心裡並沒有他。晚上回來的時候問老太太，&ldo;有人打電話找我嗎？&rdo;

廖金蘭說有一個女的。

曼麗，是曼麗！

&ldo;她說什麼了嗎？&rdo;君初急切地問。

&ldo;就說找你，我說不在，她就掛了。&rdo;廖金蘭很少看見君初這樣的表情，君初從來都是波瀾不驚。

&ldo;我出去一下！&rdo;君初也顧不上解釋，朝曼麗房子走去。

從樓下看，沒有燈，君初上去敲門，無人。會不會在睡覺？又咚咚咚敲了三聲，仍然沒有聲音。

她會去哪裡？她是不是又因為害怕逃出去了？這麼一擔心，君初良心不安起來，責怪自己當初太衝動，這幾天礙於面子也沒去電臺找她，只能失望而歸，到走廊灰暗的燈光下留了紙條在門上。回來時坐在車上在行人中尋找曼麗，連個相似的背影都沒有。

徐偉良見曼麗帶著一大堆東西回來，心情好了些，畢竟是女兒貼心。曼麗說吳美娜的魂也沒再出現過了，米雯也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拉不下面子跟曼麗說話。

倒是曼麗大度，不計前嫌‐‐如果不是米雯將事情抖出來，吳美娜怎能甘心入土為安？現在這樣，至少可以給她家人一些補償，於是問候，&ldo;姨娘的肚子還好吧？&rdo;

米雯不說話，挺著越來越大的肚子。

徐偉良輕輕咳嗽了一聲，米雯這才懶洋洋道，&ldo;託大小姐的福，好得很呢。&rdo;

曼麗碰了個釘子，吃了晚飯就回房了。不用上班，忽然心裡空空的，也不知道君初現在怎樣，大約忘記我了吧？曼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十七

各自的年過得熱鬧，內心卻又落寞。那漫天飛舞的雪花也只是片片凋零。

君初想起小時候融化的雪人，覺得自己傻，越喜歡的東西總是消失得越快。心不在焉地陪著老太太逛遍上海，逛好好百貨公司的時候想起曼麗，乘蓉媽跟老太太買東西的空當，到樓頂電臺打聽曼麗的訊息，說要等過年以後才上班。

曼麗這邊也去過幾次外灘，站在當初跟君初一起散步的位置，心中自然是感慨萬千。徐偉良怕米雯受不了風大，找人拍了張全家福就回去了。

風的確是大，把君初留的字條吹落了，在空中盤旋了幾秒鐘，不知所蹤。

曼麗回來的時候，門口空蕩蕩的，這個年過的，一點變化都沒有。嘆息一聲，開始搞衛生，曬被子，忽然瞥見窗外樹枝的芽，春天已經來了。

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