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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說:&ot;被醫生帶走了。&ot;
&ot;肚子的事情嗎?回不回來了?&ot;
&ot;他可能不回來了吧,我聽說他很有錢,可能給看守警察一點錢,就能到醫院裡治病。&ot;王路故意亂說。
&ot;我也有錢,也想出去,但他們不會讓我出去的。&ot;吾買爾真心地發洩著說。
&ot;為什麼?&ot;王路問。
&ot;因為他是漢族,就可以到醫院裡躺著。我們嘛,就不行,我們是少數民族,不平等的。&ot;吾買爾巧妙地把問題的實質歸結到民族問題上了,他很擅於混淆是非。
與前三天相比,吾買爾的精神頭就像快耗乾的電池,一節不如一節,一會兒不如一會兒了。王路不知外面的同志們是怎麼工作的,第四天的夜裡,吾買爾的態度有了很大變化。三個人在床上平躺下來之後,他主動問&ot;號長&ot;:&ot;睡了嗎?&ot;
&ot;號長&ot;驚嚇地坐了起來:&ot;你問我嗎?&ot;他一直躲著吾買爾。
吾買爾以為王路聽不懂維語,他小聲地對&ot;號長&ot;說:&ot;公安每天都審訊我,我看他們知道的事不少,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這次我要完了,有些人,也要被抓了,對不對?&ot;
&ot;號長&ot;態度曖昧地回答:&ot;無論誰被抓走,都是真主的安排,他們命該如此。&ot;
&ot;可是,我的老婆,怎麼辦?我的娃娃,怎麼辦?也要被抓走?她們應該好好地活著,你說對不對?&ot;
王路聽出,吾買爾動搖了,他陷入了極度的矛盾中,他把素不相識的&ot;號長&ot;當成了傾訴物件,他想為自己的背叛找個合理的藉口,王路猜測,自己的&ot;號子&ot;生涯可能到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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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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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王路被關進&ot;號子&ot;裡的第八天,&ot;號子&ot;實際上已經成了關王路一個人的地方,&ot;號長&ot;被轉移到其他牢舍,吾買爾終於交代了接頭的時間和地點。
這天上午,一個看守警官&ot;咣當&ot;一聲開啟門,大聲對王路喊道:&ot;十三號,出來。&ot;
王路機械地跟在看守警官身後,跌跌撞撞地走著,他努力穿過這長長的、黑暗的走廊,越往外走,眼前越光明。那一刻,王路感到了光明對一個人的可貴,當犯人真不好,沒有自由,沒有光明。
經過了這麼一場特殊的人生經歷,王路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平靜了,人還是過去那個人,但心裡卻塞滿了很多沉甸甸的東西。
一輛墨綠色的三菱車停在看守所外面。當看守所的大門在王路身後關閉時,三菱車的喇叭響了一下,接著有一隻手從搖下來的車玻璃裡伸出來,向他揮了揮。他走近一看,陳大漠戴著墨鏡坐在駕駛員的位置,是他向王路招手。王路拉開車門坐進去。
就在王路拉開車門的瞬間,他看見了微笑著坐在車後座的鐘成。局長親自來接自己,王路的心裡一陣感動。
&ot;遭罪了吧?小夥子,表現得不錯,比我想像的好得多。&ot;鍾成表揚王路。
王路也覺得自己還行,就點點頭說:&ot;還行吧,堅持下來了。&ot;
&ot;初次跟境外派來的恐怖分子面對面,怕過沒有?&ot;鍾成問。
王路輕蔑地說:&ot;我腦子裡根本沒有他是境外來人這個念頭,那時,我覺得他跟我一樣,就是個男人。而且,在最後一天,我看見他流淚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