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頁(第1/2 頁)
雲瀅倚著聖上,聽著他沉著有力的心跳,便莫名會覺得安心:「三七生長於雲山之南,活血鎮痛,能治小兒傷寒,對孩子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了。」
這個乳名是男女都能用的,又是雲瀅自己想的,聖上倒也不會有什麼異議,他輕輕地念了幾聲「三七」,欣然同意:「那以後就按阿瀅的意思,等它出來,叫會寧、福寧殿的宮人也這麼叫他,正式賜名以後再讓宮人們改稱呼。」
兩人像是往常一般共枕而眠,雲瀅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而聖上環住她的腰身,狀極親密,她稍微有些悵然之意:「郎君,那等三七出來以後,如果真的是位皇子,不叫他和介仁兩個兄弟見面嗎?」
她以後就會是後宮中所有子女的嫡母,即便和河間郡王年紀相差不大,但也可以這樣叫了。
聖上對待河間郡王的態度在外人看來已經算得上是皇室養父子裡不錯的了,但是雲瀅作為除了江宜則之外陪伴皇帝最長久的人,明顯地能看出這一對父子並不親近,反而像是……前世的仇人一般。
不過或許是聖上心底對皇位的繼承還是十分在意,一旦同自己心愛的女子有了孩子,必然是要捨棄他的,所以不希望一個並非自己親出的兒子存在威脅她和三七的地位。
三七同他差了十幾歲,萬一山陵崩,河間郡王作為先帝養子,他自然也是一個威脅。
「面上的事情還是要做一做的,」聖上的聲音淡淡,已經沒有起了殺心之後的那種冷厲:「等名分定下來,再讓他們見面也無妨。」
皇帝所說的名分,自然就是東宮的事情。
河間郡王記在皇帝的名下,等到新的皇子出生長大一點,還是得向長兄行禮,只是長幼有序總越不過君臣尊卑去,就算是他們的孩子年紀幼小,得了冊封,但也免去向臣子行禮的尷尬。
「七郎也太小氣了一些,孩子之間這一點事哪裡值得你在意?」雲瀅伏在枕上輕笑:「要是叫外人知道,心裡還不知道要怎麼想聖上。」
「別人哪裡敢臆測朕?」
聖上攬著她,輕輕握住她如玉一般的手臂:「也只有阿瀅敢這樣想,敢這樣說。」
……
翌日清晨,聖上便已經早早去上朝了。
岫玉讓宮人來給雲瀅呈遞衣物,悄悄附在雲瀅耳邊道:「娘娘,昨夜秦庶人發高熱,德妃命太醫去看了。」
皇后被廢以後原本是要隨著車駕返回宮中,而後被送往皇家寺院的,但是秦氏在路上一直病怏怏的,雖然人已經挪出了坤寧殿,可聖上出於對元後之事的追念,不願重蹈覆轍,沒急著將人送到寺廟裡,把人打發到西邊一座荒廢已久的宮殿,留了人看守。
「她發高熱,怎麼沒人來知會我?」雲瀅微蹙了眉,隨口道:「德妃算是最早入宮的嬪妃,比我大了一輪,又與我共有協理六宮的權力,這些事還是能做主的。」
雲瀅也是過了一段時日才得知,秦氏果真被太后處以杖|乳之刑,聽說人好幾日不能飲食,消瘦了不少,接連的打擊叫她老了不少年歲。
德妃算得上是一個後宮中隱身一般的存在,身居高位,偏偏許多年前就不再承寵了,平常請安都是免了的。就算是嬪妃們私下議論,往往也議論不到她的身上。
這次操辦宮宴,她也沒有到自己宮裡來過,雲瀅成日裡除了與聖上在一處也有旁的事情要忙,只讓兩邊掌事的宮人傳遞文書,自己是個怕麻煩的人,所以也不願意麻煩德妃跑來跑去,叫她在自己宮中理事就行。
「官家不讓奴婢們和您提秦氏的事情……」岫玉怕雲瀅會多心,以為皇帝是防著她要斬草除根,把秦氏悄不作聲地除了,輕聲解釋道:「聖上本就不願意多提廢后,又怕影響了您如今養胎,所以才不叫說起那位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