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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喜之看見他從洗手間回來，不受控地又想起跑錯洗手間的事，那畫面在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

此時回想起來，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從頭到尾在驚慌，陳綏過分淡定。

明明，他也是當事人之一。

聞喜之一邊在草稿上算題一邊嘀咕：&ldo;厚臉皮。&rdo;

話音剛落，凳子橫槓上搭來一隻腳，陳綏背靠在牆面上，右手撐著額頭看她，微仰著下頜，又拽又傲慢的模樣‐‐

&ldo;大點兒聲。&rdo;

聞喜之一愣。

她好像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ldo;什麼啊。&rdo;裝作無事發生，握緊筆，看也不看他，&ldo;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

&ldo;罵我，大點兒聲。&rdo;

&ldo;……&rdo;

耳朵還挺尖。

&ldo;我就是好奇‐‐&rdo;

聞喜之本來不想說，但想想又沒忍住：&ldo;你怎麼一點都不害羞的。&rdo;

陳綏：&ldo;嗯?&rdo;

&ldo;就剛剛……洗手間裡啊……&rdo;聞喜之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ldo;怎麼能夠那麼淡定。&rdo;

&ldo;哦。&rdo;陳綏笑了下，&ldo;還在想這事兒。&rdo;

&ldo;倒也沒有……&rdo;

&ldo;可是‐‐&rdo;陳綏挑眉，&ldo;自卑才會害羞呢。&rdo;

&ldo;啊?&rdo;

&ldo;我還……挺滿意我自己的。&rdo;

聞喜之眨了下眼，反應了幾秒。

漸漸地，好像聽懂了他的意思。

&ldo;……&rdo;

他還真的是，臉皮很厚。

怎麼能夠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

放學後，聞喜之在之前的郵亭看見孫亦薈和陳綏。

這一次，她沒打算再偷聽，裝作沒看見，從旁邊離開。

心裡卻一直在想，他們會說些什麼?

孫亦薈在跟陳綏哭訴什麼嗎，是在怪他剛剛教室裡沒有幫她出頭?

學校門外的人行道上小吃攤密佈，賣一些便宜好吃但可能不太衛生的東西，聞喜之平常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今天卻慢下來每個小攤都去看一眼。

一邊看著小吃攤上的東西，餘光卻注意著校門口那邊的動靜。

在聞喜之挑好一大堆東西時，孫亦薈跑了出來，手背抹過眼睛，看著像是哭了。

很傷心的樣子，跑得飛快，腳還扭了一下，差點兒跌倒。

聞喜之提著一大堆東西，轉過身，看著她跑開的背影，又轉頭去看校門口。

陳綏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單手插兜，走路的姿勢看起來又拽又散漫，沒有絲毫沒影響到。

身後濃墨重彩的夜空做他的陪襯，壓不住他身上半分少年氣。

這個瞬間。

聞喜之忽然理解孫亦薈為什麼會哭得那麼傷心‐‐

她試圖馴服一頭狼，可是，狼不會被輕易馴服。

聞喜之低頭咬了一口豆腐串，停在原地沒走，等陳綏經過，叫住他：&ldo;買多了，你吃嗎?&rdo;

陳綏瞥了眼她手裡的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