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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上了蔣眠，卻再沒資格說出口。

過去對蔣眠造成的那些傷害，也像報應一樣全數回到了自己身上。

突然有人用力推他，江致迷茫地抬頭。

&ldo;我靠……餵!江致!發什麼呆啊!&rdo;傅紫沒好氣地收回手，努努嘴，&ldo;你有電話啊。&rdo;

江致這才如夢初醒般，他一低頭，卻又愣住了。

來電顯示是蔣眠。

傅紫一看他眼神就不對，覷著桌上他的手機，&ldo;這誰?&rdo;

&ldo;不關你事。&rdo;

江致悶悶地說著，拿起手機往酒吧外走。

傅紫非常不屑：&ldo;切……有什麼了不起，跟誰沒搞過暗戀似的。&rdo;

江致聞言差點摔個跟頭，壓著火氣吼回去：&ldo;我沒有!&rdo;

傅紫笑眯眯的：&ldo;快接電話，乖，別讓心上人等急了。&rdo;

江致：&ldo;……&rdo;

靠!

江致走到酒吧外，靠著牆，看著手裡不斷震動的手機。

要接嗎?接了……說什麼呢?

不同於他的猶豫糾結，對方態度顯得很堅決，一連打了好幾個。

終於，江致接起電話，&ldo;恩。&rdo;

蔣眠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ldo;江致，我要回美國了。&rdo;

江致一怔。

他便繼續說：&ldo;最近在準備移民，以後沒什麼事就不回來了。&rdo;

你在開玩笑嗎?

江致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他胸口因為這幾句輕飄飄的話悶得發慌，喉嚨也發澀。

&ldo;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打電話。&rdo;蔣眠驀然哂笑，似是自嘲，&ldo;這麼多年我沒放下過你，但從沒想過要找你，一次都沒有……你不問我為什麼回國嗎?&rdo;

江致舔舔唇，艱難地問：&ldo;為什麼?&rdo;

說出口時，他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是多麼嘶啞。

&ldo;年初我在la開會遇到了咱們高中時候的同學，他跟我說周念死了。然後我把工作擠在幾個月時間裡，終於騰出一個假期……我沒別的想法，就想回來看看你，看一眼就好。&rdo;

江致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猛地捂住眼。

電話裡，蔣眠的聲音還在繼續：&ldo;誰知道，還發生了這些……不過，我現在也不想計較了。我偷偷愛了你這麼多年，其實已經很累了。而且回國前我就告訴自己，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rdo;

不……不要。江致用力咬住下唇，他嘗到血的味道，卻始終無法開口。

他有什麼資格求他別走?江致苦澀地想，自己真是賤。

不肯主動，只會逃避，自私到自己都看不起。

良久，他輕輕撥出一口氣，啞聲道：&ldo;你……什麼時候走?&rdo;

蔣眠沒回答，反問道：&ldo;你有話要對我說嗎?&rdo;

這又讓江致一陣沉默。

有話想說嗎?有的。……可是他不敢，也沒有資格。

蔣眠突然又問：&ldo;你愛我，對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