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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冰冷的恐懼緊緊攫住了他。
他不認為——不,他真的不認為——他或愛爾西會為了一起他們並沒有犯下的謀殺罪而被判處死刑。真的,不管怎麼講,頂多也只能指控他們倆犯了過失殺人罪(這個國家裡有過失殺人罪這個說法嗎?)。即便他們最終被證明無罪,也要經過一番調查——所有的報刊都會報導這起案件。一對英國男女被指控——嫉妒的丈夫——很有前途的政客。好吧,這將意味著他的政治生涯的終結,他絕不可能從這種醜聞中倖存下來。
他一時衝動地說道:「我們能不能把那具屍體處理掉?把他埋在哪兒?」
賴斯太太那驚訝而輕蔑的目光讓哈羅德臉紅了。她尖銳地說道:「親愛的哈羅德,這可不是偵探小說!那麼幹簡直是瘋了。」
「這倒也是。」他嘟囔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上帝啊,我們該怎麼辦呢?」
賴斯太太絕望地搖了搖頭。她皺起眉頭,痛苦地思索著。
哈羅德問道:「我們能做點什麼?不管是什麼,只要能避免這場可怕的災難……」
終於,這個字眼出現了——災難!太可怕了!始料未及!真是徹底遭了大殃。
兩人茫然地對視。賴斯太太嗓音沙啞地說道:「愛爾西……我的小寶貝。我做什麼都行……要是讓她經歷那樣的事,那會要她的命的。」她又補上一句,「您也一樣,您的前途——一切就都完啦。」
哈羅德勉強說出:「不用管我。」
但他心裡並非真的這麼想。
賴斯太太接著痛苦地說道:「這一切太不公平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你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這一點我很清楚。」
哈羅德彷彿抓住了一根稻草,提議道:「至少您可以說明這一點——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麼曖昧的事。」
賴斯太太苦澀地說道:「不錯,如果他們相信我的話就好了。可您知道這兒的人是什麼樣的!」
哈羅德鬱悶地同意這一點。按照歐洲大陸的思維,他和愛爾西之間肯定有曖昧關係,賴斯太太的否認只會被當作是她為了自己的女兒而撒謊。
哈羅德沮喪地說道:「沒錯,我們不是在英國,真是倒黴到家了。」
「哦!」賴斯太太抬起頭來,「這倒是真的……這裡不是英國。我想也許能做點什麼……」
「哦?」哈羅德充滿渴望地看著她。
賴斯太太突然說道:「您帶著多少錢?」
「身邊沒帶多少,」但他又補充道,「當然我可以發電報回去要。」
賴斯太太冷峻地說道:「我們恐怕需要不少錢。不過,我認為倒是值得一試。」
哈羅德感到燃起了一點希望,問道:「您說的是什麼辦法呢?」
賴斯太太果斷地說道:「我們自己沒有辦法隱瞞這樁死亡事件,但我確信可以透過官方途徑掩蓋這件事!」
「您真覺得這能行嗎?」哈羅德重新燃起了希望,卻仍有點懷疑。
「是的。首先旅館的經理會跟我們站在一邊,他肯定願意把這事捂住秘而不宣。依我看,在這些偏僻古怪的巴爾幹小國裡,你可以賄賂任何人——而且警方可能比其他人更加腐敗!」
哈羅德慢慢說道:「知道嗎,我認為您說得對。」
賴斯太太接著說道:「幸運的是,我覺得旅館裡沒有人聽到動靜。」
「你們房間對面,緊挨著愛爾西房間住的是誰?」
「那兩位波蘭女士。她們什麼也沒聽見,要不然她們會從房間裡出來到走廊看看的。菲利普很晚才來這裡,除了夜班門房,誰也沒看見他。哈羅德,我覺得這事可以捂住——給菲利普弄一張自然死亡的證明!只要錢給得夠多,還有就是要找對人,大概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