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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之南剛入行時,拜在國寶級大師顧德生門下,掌握了一些鑑定技巧,但他的主業是拍賣,對鑑定稱不上精通。從決裂到破冰這十餘年,葉之南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淵博的人,鑑定水平之高,既是見識得足夠多,也因為足夠勤勉。
他黯然地想,葉之南才是學無止境。貝斯特拍賣公司因偽畫一案傾覆,也是葉之南鑽研鑑定的動力之一吧,聽吳曉芸說,他有意再開拍賣行了。
被藏家送出門,他有些踟躇,但葉之南向他頷首,道聲祝賀就走了。
「謝謝。」他拎著仇英山水畫,沒能發出邀請,有些痛心地想,終究還是生疏了,從前的從前,何用一個謝字?
和好,但真的不能如初。車開過黃昏的老城區,他給秦崢打電話:「你在做什麼?」
秦崢說:「準備開會,沒空陪唐總慶祝。」
電話結束通話了。他回家,跟索索相對晚餐,再把仇英山水圖掛去收藏室,賞玩到夜深。清晨吃完早餐,又看了很久才去上班。
秦崢不在辦公室,一個小助理說他跟人制定方案到後半夜才回家,他給秦崢發訊息,但午飯後才收到一條:「去機場的路上。這兩個專案你跟進一下。」
他塞上耳機工作,隨時向秦崢匯報進度,秦崢總是隔很久才偶爾回復一條,還總是乾巴巴的一個字:「好。」
他忙完工作,有時去天空藝術空間晃幾圈。葉之南確實在為重開拍賣行做準備了,劉亞成和阿豹自然會入夥,天空藝術空間的幾個股東也會投資,但開拍賣行不是一夕之功,跑資質,選址,籌辦第一次春秋拍,都費時費力,可能要花上兩三年時間。
秦崢有次說,秦越很喜歡看亡母的拍賣會影片,若想子承母業,他就投個拍賣行,但秦越還小,喜好不定,只能先觀察著。
秦越性格像母親,活潑潑很機敏,他似乎對什麼都感興趣,愛玩飛機類專案,也愛機械產品,還喜歡木工活。去年秦樂兒生日,秦越在父親的指導下,給妹妹做了一匹小木馬。
天空藝術空間下個月將在貝斯特大廈搞展出,涉及到數量可觀的木雕,他把宣傳圖冊拍給秦崢看:「到時候讓越越和樂兒也來看?」
到晚上還沒等到秦崢的回答,他百無聊賴地遛狗,回來坐在草坪上發愣,快一週沒見到秦崢了,有些不習慣。
雲州夏天很熱,今年比往年更熱,索索熱得趴在門廊的木板上吐舌頭,他錄個影片,發過去:「你還記得索索是你的嗎?再不露面它就歸我了。」
快半夜又聽到書房窗戶咯噔一響,他沒動,秦崢錄過大門指紋。索索耳朵尖,躥出去迎接秦崢,秦崢一臉倦色地進門,他仍在看電腦:「冰箱裡有吃的,自己去拿,我先把這部分弄完。」
秦崢掃一眼,是集團旗下一個子公司上季度的財報:「不是你的事,看它幹嘛。」
他說:「老闆的事就是助理的事,他們的財務總監上任還不到兩個月,我有點不放心。」
秦崢和索索玩鬧著:「我又不止你一個助理,我看那些副總裁都沒像你這樣。」
他在集團的實際地位也是副總裁,秦崢給過他職位,他沒要,笑說首席兩個字更有派頭,秦崢沒堅持,多給點錢才是最實在的。他繼續忙活,秦崢合上他的膝上型電腦:「你沒必要連忙都攀比吧。」
他笑:「我孤家寡人一個,睡不著,不工作還能做什麼?」
秦崢抓著索索的爪子在他眼皮下來回晃著:「真不困嗎,凡事量力而行懂嗎?」
他擰上白花油的蓋子,再掀開膝上型電腦,儲存資料,關閉,嘆聲氣:「你對我太好了,我不肝腦塗地不行。」
秦崢嘖嘖:「我對你很好嗎?」
他看了看索索,難為情的話,都是心裡話,說了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