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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俱各大喜,再次與頭陀施了禮。
這頭陀喚進平兒,囑她與金貴兒一起安排宴席,與這四個和尚接風洗塵。自己卻陪了四個凶神般的同伴,攜手去參觀博格達山神廟周圍景緻。
四人見了周圍景緻,齊聲喝了聲採。
但見神廟廟宇宏恢,建築風格古瘦蒼勁,環繞神廟是一派參天古柏,松林鬱郁,靜穆肅殺。極目遠山,卻是白雪皚皚,冰封千里,與眼前一派春色相映成趣。
下山之路曲折盤環,僅有一條小道千迴百轉而上,易守難攻,有一夫當頭萬夫莫開之險,地形之險要,當年的水泊粱山也望塵莫及。
眾人正指指點點閒扯之時,卻見平兒款款而來,說是酒飯已備好,請各位官人進去了。說完對眾人斂衽一笑,身子一扭,轉身嫋嫋娜娜而去。
不料那“駝雞活閻羅”見了這平兒,一雙鬥雞眼竟落在平兒細腰豐臀上不肯下來,想到這赤發頭陀和自己一般醜陋,卻有這等豔福,天天有這樣的美人兒相伴侍候,不覺豔羨道:“大師好運氣,嬌妻美婢,在此清靜之處伴著麗山秀水,卻是神仙過的日子。”那頭陀給奉承得心癢酥酥,連忙謙遜道:“哪裡比得上各位大師,從前是仙蹤鶴跡,無牽無掛,隨性所致,雲遊四方,那才是神仙過的日子。”
那圓照和尚插了一嘴,道:“二位也不必再客氣,從今以後,我等已是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正端兄弟也就不必再羨慕天魔兄的日子,這日子今後卻也是大家的了,天魔兄你說是與不是?”
眾人聽了,俱各大笑著稱是,說笑間,進了齋房,卻見一張有模有樣的紅木八仙桌上整齊擺著十八樣精美素餐,幾罈好酒,那陳年窖酒的香味直透出來,令在場諸人個個“咕咚”吞著口水。
少頃,又見金貴兒從內室款款而出,打扮得千妖百媚,勾魂蕩魄,進來對四個和尚道了個萬福,“各位師父遠道而來,本當盛情管待。只是荒郊野廟拿不出好東西,還望師父們權且將就得一頓,胡亂請些個。”
那聲音嬌滴滴甜蜜蜜,差點把頭頂兩隻燕子也誘下樑來。幾個冷血和尚,見了金貴兒這番嬌媚,不覺都痴在那裡。直待好一會兒,才有人結結巴巴答禮道:“娘子好……
好…手段,安排得如此美酒佳餚,貧僧等遠道而來叨撓,心下甚是不安……”
賓主寒喧已畢,紛紛圍了八仙桌坐了,見了桌上那十八樣素菜,齊齊喝了聲採。
那幾個和尚連日來餐風宿露,自是十分辛苦,腸子早已轆轤般打轉。上得桌子,更不待多話,一時間風捲殘雲,吃了個杯盤狼藉。看看八分飽了,方有人想起還長著舌頭,於是又開始小口咂酒,慢慢說話。
席間,只有那“駝雞活閻羅”一雙眼睛從金貴兒掃到平兒,又從平兒掃到金貴兒,一顧勁贊聲不絕,轉頭對那赤發頭陀一再說:“天魔君擁著嬌妻美妾,住在世外仙源,人生一世,再復何求?”
那金貴兒給奉承得眉花眼笑,對這“駝雞活閻羅”扔了一個媚眼,“師父休得胡亂誇講,鄉野女子見不得大世面的,師父如此錯愛,卻不是折殺了奴家?”落在這駝雞身上的眼神,竟是越發溫柔撩人。
正是“居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那金貴兒天天與赤發頭陀廝混在一起,早已對醜陋男人看順了眼,相貌再兇悍的漢子也嚇不倒她。此間在這席上做了個女主人,對四個客人周旋應酬、關懷備至,風頭十足,竟是讓個個歡喜,人人心醉。
那坐在主位上的赤發頭陀見金貴兒給自己掙了臉,也自是說不出的得意。
須知這頭陀苦寒出生,何曾見過這等貴夫人派頭?平日兩個人進餐,沒得機會去領略金貴兒待人接物的魅力,今番見了金貴兒手段,才知道什麼是大家閨秀的風度,見了眾人對他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