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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沒事了。」
秦見與死肥同時出聲,顯而易見所表達的意思截然相反。
死肥還未適應「老實沉默」的同桌變成「兇狠善戰」的混混,他無措的挪動了幾下屁股才去直視腫了半邊臉的秦見:「那個秦見你們來我們村那個鬧事是為啥啊?」
不等秦見答話,死肥好像想通了是什麼,隨即豪邁地擺了一下手:「管他為啥,反正今天同桌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以後我就是你小弟,徒子徒孫也行!」
「少他媽放屁!」秦見踹了死肥一腳,力道不輕,有點洩憤的意思。
今天若不是救這胖子,自己也不會背上「老黑」的罪名,這事能不能解釋清楚還兩說,若是被人安上這樣一頂帽子,自己想憑藉「舔刀口」這營生賺快錢的道兒怕是又被堵上了。
心情不好臉子就黑,細長的眼睛吊著,秦見有些憤恨的問道:「劉祥,高家院子裡混戰,你去幹嘛?」
死肥叫劉祥,這名在學校除了老師會叫,剩下的就是秦見了。但秦見沉默寡言,從他嘴裡吐出這名字的時候不多,死肥與他同桌一年多,也沒聽他叫過幾次。
劉祥下意識的縮了脖子,眼珠子亂飄了幾圈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有人來村子裡鬧事,我們作為同村村民自然要去幫忙啊。」
「去幫忙?你是能打能戰還是能平事?棍棒無眼的地方你也往裡鑽?最後怎麼樣?還不是讓人按在地上揍?」秦見心裡不爽,話說得也沖。
「我我就是想村裡人幹啥我也得幹啥,不然顯得太不合群了。」
劉祥是東水村人,父母是老實厚道的莊稼人,夫妻倆結多年未孕,村裡人背後的閒話不少。夫妻倆自覺直不起腰桿兒,日子便過得越發清冷,在村裡的往來走動也越來越少。
以為日子一直就這樣過了,誰料,劉母年近四十歲的時候竟然懷孕了,一舉得男,便是劉祥。
發現鄰裡關係出現問題時,是劉祥滿月。整個村子竟沒幾人來道賀,滿桌的酒席無人問津,最後不得已都餵了圈裡的豬。
劉父劉母有心轉變,卻因性情木訥不得其法,他們家在村裡又被忽視慣了,雖不至於被孤立,但想融入集體,有個正常的冷暖人情並不容易。
因而劉父劉母將劉祥送入了鎮子裡的學校,更是反覆叮囑要與同學搞好關係、成為朋友,就是希望他能有個正常的人際關係,別再像他們一樣日子過得這樣冷清。
正是如此劉祥因為太胖被同學排擠時也全不在乎,一次次熱情高漲的參與集體活動,一次次受盡白眼冷臉也終是熱情不息、興致不減。
劉祥瞅瞅秦見,小聲說道:「不然他們又該說我們家沒人情味兒了。」
秦見沒吭聲,他心裡怒氣消減,可煩躁卻隨之而來。想到寄人籬下的曉曉,想到自己秘而不宣的願望,想到又被堵死的一條賺錢道兒,他感覺自己的半張臉更疼了。
秦見拉過炕上的書包往肩頭一背,因用力過大撞了背上的暗傷,將悶哼用力咽回嗓子後,他瞥了一眼方斐,沒好氣地說:「你要留下?」
沒等方斐動作,劉祥家門口一陣響動,面色滄桑煙火氣息濃重的劉父劉母拎著草編籃子走了進來。
劉父劉母年逾五十,在本應做祖父祖母安享清福的時候,卻還在為膝下幼子勞碌。此時正值隆冬,他們也沒有「貓冬」,隔三差五就要將家裡攢的雞蛋鴨蛋拿到鎮上去賣。
「天媽耶,兒子你這臉是怎麼搞的?」劉母三兩步竄到劉祥面前捧著他的胖臉大呼,在轉頭看到秦見的臉上也掛了彩後,頓時止住了呼聲,猶豫地問道,「兒子,這是誰啊,你們打架了?」
「沒有!」劉祥一邊呼痛一邊拉下劉母的手,「他們是我同學,我們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