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分贓(第2/2 頁)
到剛放出來沒有多久,那個女的嫁了別人,傻兒再一次受到打擊,徹底傻了。”
“他爸為什麼不找人給他治呢?”我問。
“瘋病怎麼治?他爸找了仙娘婆做法,沒有用,這是命!”
“那個女的呢?為什麼要嫁人?”
“你傻呀,誰會找個傻兒,拖累自己一輩子。”
雷雷說這件事在二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個人都替傻兒感到惋惜,痛恨傻兒他爸的殘忍。
多年以後的一個隆冬時節,我在南溪鎮再次見到這個傻兒,他穿著一件不知從哪裡撿來的襯衣,敞開著釦子,把凍得通紅的瘦如柴火的前胸露在寒風中,手裡拿著一根細長竹棍,嘴裡罵著他目之所及的人,罵的內容大概是“看什麼看,再看我打你”,但他從來沒有打過人,所有與他迎面而過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捏著鼻子露出鄙夷的神情繞開他。我曾買過兩個包子遞給他,傻兒用他那雙汙垢不堪的手接過去,把包子扔在地上,用腳使勁跺了跺,然後拿起竹棍,昂首挺胸、罵罵咧咧往下場口走了。
偷來的李子平均分。我功勞最小,主動讓出去一些。雷雷和毛豆比我能吃,沒有拒絕。我們一頓狼吞虎嚥,恨不得把核都吃掉,毛豆意猶未盡,提議說明天還去,我斬釘截鐵拒絕。傻兒手裡那把令人毛骨悚然的菜刀似乎還在我眼前晃悠,雖然傻兒眼裡暗淡無神,但那把刀卻耀眼鋒利,想起它我心生畏懼;還有那棟看起來十分氣派的樓房,本來清亮如新,當我知道傻兒傻的原因以後,它就如同幽深恐怖的鬼怪靜靜矗立在那裡,準備隨時攝取那些試圖靠近它的人的靈魂,讓他們都變成傻兒。
毛豆打著飽嗝說道:“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今天吃飽了。”
“偷李子這件事,除了咱們仨,誰都不許說。”雷雷交代道。
“林浩哥也不能嗎?”我問。
“他又不在梧桐大院,你去哪兒找他說去。”
我懊喪地耷拉著臉。“說得也是,他離開梧桐大院好久了。”
“林浩哥是城裡人,他爸爸媽媽那麼有本事,他遲早會離開梧桐大院的。”雷雷說。
雷雷的話加重了我的傷心。
連我自己都驚奇,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捨不得林浩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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