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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笑我:“這年頭怎麼還有人不會玩牌呢,你幾歲了?”
我沒有回他。
小鶴是個小年輕,個子不怎麼高,儘管他努力裝成熟,行為舉止卻都很幼稚,撐死了十九,毛都不知道長沒長齊。我道:“反正比你大。”
視線往他腰部以下的位置瞄了一眼,確定了。
嗯,我比他大,哪哪都比他大。
我的視線大概很直白,小鶴看懂了,臉色又青又紅,好似氣得不輕。
“不會玩牌,玩別的,比大小會吧?”小鶴招呼一群人玩骰子,手裡搖著篩盅,對我說,“猜大猜小,輸的罰酒,行不行?”
剛想說不玩,正和別人說話的梁枝庭突然聽到了動靜,扭過頭來看著我,問:“你要和小鶴玩?”
他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我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這是個運氣遊戲,——而我的運氣向來不佳。
說大,出小。說小,出大。
幾個骰子好似故意和我作對一樣。
玩了幾局,我把把輸。每次輸,小鶴就要灌我一杯酒。那些特調酒水,初喝下去不覺什麼,等後勁上來時,人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我喝了幾杯後,已經到了一晃就暈的程度,又一次輸了之後,我連連搖手,緊抿著嘴巴,拒絕那杯抵在我唇邊上的酒杯。
小鶴不知輕重得想要撬開我的嘴巴往裡灌,我扭著頭躲,酒水撒了滿身。
“好了好了,別灌他了。”迷糊中,聽到梁枝庭的聲音似乎在給我解圍。
那杯酒這才拿開。
“那換個懲罰,簡單一點的,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我醉的要暈過去了,小鶴捏著我的兩頰晃我,“南藜,快選,願賭服輸。”
我的腦漿都要被他晃勻了,難受地嘖了一聲,煩躁地開啟他的手。
我隨意往後一仰,靠在了軟軟的東西上,不像是沙發。腦袋上方傳來梁枝庭的聲音,他說:“你就選一個吧,選完了就結束了。”
我睜開眼,晃悠的視線中是梁枝庭的臉。
我靠在他懷裡,他也沒躲,任我靠著,甚至一隻手還搭在我腰上,看似在扶著我。
愣了愣,我訥訥開口:“真心話……”
“那,”小鶴八卦地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垂著腦袋,沉默半晌,點頭:“有。”
“誰啊?”
我閉著嘴,不說了。
小鶴嚷嚷:“不喝罰酒啊!”
“喝就喝。”
想去接酒杯,被人攔住了。
梁枝庭攔下那杯酒,說:“我替他喝吧。”說完,一飲而盡。
小鶴道:“那你這把不算,得重新罰你,我們換大冒險。”
這是在幹什麼?……不是罰一次就夠了嗎?我都說了真心話了,怎麼還要罰我。可惡,這個小鶴,記仇故意針對我嗎?
在場每個人寫了懲罰紙條放在空杯子裡,由我來抽。
我沒有力氣,小鶴就主動幫我抽了一個,開啟,在眾人面前展示,人群裡爆發一陣起鬨的笑聲。
小鶴把紙條展開給我開,紙條上只有一行字:
“和在場年紀最小的一人交換衣物。”
年紀最小的,是小鶴。
小鶴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棒球服,看起來很正常,不知道這些人笑什麼。
下一秒,小鶴嬉笑著拉開了外套拉鍊,我盯著他,兩眼一黑。
徹底明白了。
小鶴的棒球外套下面,是一件交叉領口的白色掛脖線衣,無袖露背,靠系在腰上的兩根細繩固定,比孫答應的鴛鴦肚兜,好不到哪兒去。
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