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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將信件劈頭扔去,「說什麼胡話,若非她挑事,哪有這糟心事。按你說得,我倒是覺得那明鏵親王的想法挺好,統一國中,往東遷都。」
兩人便又笑了一回。
回琅華殿的路上,魏珣見杜若開懷了些,方又開口道,「今日來尋我,可是有事?來時見你臉色煞白,郎朗白日,夢見睡了?」
夕陽偏去,暮色降臨。霧靄沉沉中,不見星月。
杜若沖他笑了笑,「我夢見三哥了,他說他愛我。是個很好的夢,可是物極必反!」
「白日裡,確實著急想與你說。但聽聞你已有出兵的打算,便也不說了。我總是相信你的……」
兩人正說著話,李昀便匆匆來報,說有從北境而來的人要求面見魏珣。
杜若和魏珣便同去了紫英殿。
來人有七八個,個個盔甲損裂,衣袍滴血。待見了信物,聽了話頭,杜若便覺白日夢境又重新現於眼前。
兩人相視而望,未再猶豫。
五月十七,魏珣率八萬西林府軍從臨漳出發,北上增兵大湯山。
杜若於城樓司鼓送行,兩人並未有什麼纏綿鄭重地告別。
她信他,必會得勝歸來。
他信她,會在家中好好等他。
兩人亦皆知曉,此戰退外敵,之後十中八、九便是內戰。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兩人在一起,無論是戰爭離亂,還是刀山火海,都無妨。
到了今時今日,前生誤會,今生宿怨,身份身世,重重解開。他們已經滿足,於這天地世道的求取,更是少得可憐。
唯三字而已,在一起。
五月底,魏珣八萬大軍至大湯山,一鼓作氣破開敵軍中路,不過半日鏖戰,便將五國聯軍嚇退三十里。後迅速抽調一萬西林府軍,半數巡防一線天,半數護送杜家軍前往臨漳。
清正殿中的天子,聞言敵軍退去,到底鬆下一口氣,卻不過片刻,面上神色複雜。一年了,在他指揮下,雖也有勝仗,卻從未這般利落得退兵過。而聽聞杜家三子被送往臨漳,隱在袖中的手便不免攥緊了拳。
陣前換將便罷了,送往臨漳又是什麼意思。
六月十四,五國聯軍捲土重來,魏珣自是無懼,若非隔了這麼些年才踏入此地,需檢視九部兵甲、工事、安排策英軍和西林府軍的人員調配,他早就主動出兵了。
然高臺之上,他遙望交戰的雙方,並未見到料想中的人。便是第一次交手,他就沒有看見。
明鏡,仿若不在此地。
魏珣的心有些沉。
當日他擇了兩個日子,其中一個是過了五月再出兵的,原就是在等千機閣送來訊息,確定明鏡是否真得來了大湯山。
畢竟這一年多里,明鏡從未為出現在五國聯軍的陣仗中。若非千機閣在敵後滲透,根本看不出此戰為明鏡主導。
她若現下不在此地,魏珣合了閤眼,腦海中浮現「臨漳」二字。
雖然他留了兵甲護城,瀾滄江上亦有人手,加上前去的杜家軍,前後四萬多人。攻城者,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
明鏡手上能用的兵甲,莫說四十萬,連二十萬都不會有,撐死十萬,故而攻下臨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杜若在城中,他便不免有些心焦。
這一仗,五國聯軍又上了一半,魏珣只想速戰速決,便直接將二十萬兵甲盡數推上。戰鼓震天,三日不絕。
赤地千里,白骨成堆。
五國聯軍折了近五萬將士,大魏死傷不足一萬。
雙方短暫的休整,魏珣帶人再上高臺瞭望,觀其營帳,看似規整,實則間隔有差,不甚整齊。而軍士列隊,有五人成排的,亦有十人成排的,由此看來,其實至今未成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