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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怎能讓阿蘅看到,她能瘋掉!」杜有恪還想再說下去,只見魏珣遞來眼色,原是杜若已經換好簡裝過來了。
「走吧!」魏珣知曉沒法瞞著她,便也未再說什麼。
相府中,定遠侯崔禹堂正坐在下首,向謝頌安作最後的承稟。
謝頌安自是滿意,如今西境三省十中之七的綠林人士皆為其效命,粗算起來有四千餘人。這些江湖舔血的人,行軍作戰自比不上訓練有素的兵將,但有的是功夫和技巧,一人皆可當作多人使用。
再加上樑國探子營撥來的百餘人,即便明面對陣,也無懼鄴都城防。何況,他只是用來對付太尉府。
太尉府亦是曾經的司空府。
杜氏如今詩書傳家,但到底是以行伍立的世,兩個兒子年紀輕輕,卻已經領了五品守禦。官階不算太高,確是抓著實實實在在的權利,手中更是掌著一城之兵甲。
思至此處,謝頌安便想起今日朝上的情形。
因陛下病重,原已經多日不上朝,皆由端王魏瀧負責。今日卻精神好轉,上了朝會,正式頒布冊立魏瀧為太子的詔書。
於他而言,自是欣慰而快意。卻不想隨之便又下了第二道詔書,由信王魏珣輔政。
簡直荒唐至極,從來輔政皆是因皇帝年幼不更事,如今太子尚且是魏珣兄長,何來輔政之說。
左右是防著他了。
只是信王自新婚遇刺,便一直以傷未痊癒為由,再未上過朝。此刻,只怕詔書已經直接送至府中了。
朝會上,謝頌安看著與他並立的杜廣臨,自始至終一副淡然模樣,心中便愈發惱怒。然到底多年宦海生涯,面上便也無甚神色。
散朝後,兩人更是相互道喜,同樂的自然還有尚書令凌仲胥。
凌仲胥乃雙喜臨門,女兒才入端王府,轉眼王府變東宮。
博郡淩氏自詡清流,於士族中威望甚高,卻無有實權。便是如今尚書令一職,原也不過是多年前,陛下為籠文人之心才封的。
尚書臺的權利,原還在殷鶴青和章文二人手中。
殷鶴青是杜廣臨門生,章文則是杜廣臨親家,獨女嫁給了其子杜懷谷。
如此,說到底,皆為杜氏之勢力。又加信王得了輔政之權,杜廣臨方才那般安之若素。
陛下御臣之道,爐火純青。可是,謝頌安不想被駕馭了。
今日之光景,眾人皆能看出,於陛下亦不過迴光返照。
謝頌安盤算著,待陛下駕崩,榮昌長公主入宮守喪,此間多日,連著先前累積的毒,他們兄妹倆很快便也可以泉下相聚了。
「丞相大人,人您儘管放心用著,只是不知您……」崔禹堂想問這些人用於何處,已經思忖許久,只是話到嘴邊又猶豫不敢出口。
他攀附大族,本也是以此為倚仗,作為賀禮相送的。
只是他未曾想到,謝頌安一接了他的帖子,便直接要了這些人。不僅要了,這兩月更是皆數啟動了。
他總覺不對勁。
自己不過求榮,並不想作太大風險。
「人皆用在刀刃上。」謝頌安轉下座,坐到崔禹堂一旁,親自給他到了盞茶,「令郎的的事,本相已作安排,過兩日便是下月初一,去戶部報導吧,擔司元亭長一職。著青衣,便算吃了官飯。」
崔禹堂聞言,頓時展顏,起身道謝。
該職雖是七品小官,卻是個實在的差事。他原也不想其子有多大作為,只是這侯爵並非世襲,不過三代而已。到他身上,便算結束。
大魏律,七品青衣者,稍有功績,便可再襲爵位。但凡能把人捧上去,他自有法子給兒子弄出功績來。
一時間,崔禹堂心中甚慰。他自是沒有想到謝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