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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有恪挑了挑眉,從懷中掏出牌印,「成了!阿蘅給的可是地支的人。你千萬得保他們無虞,不然她能吃了我。」
「那是自然,我不過借他們打探訊息,動手做事有其他人。」魏珣頓了頓,又道,「你領到人後,且等一等,我做最後的確定。」
千機閣傳來的書信上,只言定遠侯府與多次拜帖於相府,太尉府、尚書府等一等大族,並未明確謝頌安是否擇了定遠侯為依靠。
原也是他憑藉多念年宦海生涯的直覺猜的。
另一處當是梁國探子營,亦是他憑經驗嗅出的味道。
大婚那夜,肅王原是在府外埋了人手,以求一搏。只是不想杜若於洞房內先動了手,壞了他的計劃,讓他匆忙撤走了人。
只是信王府親衛反撲,看似殺光了所有人,李昀卻早已在白日便得了他的命令,留一活口以作後用。
果然,那活口回了肅王府復命,雖後被陳平滅口,李昀卻還是在屍身上查出了端倪。死後雙唇唇瓣呈灰白青蒼色,當是生前無有血色之兆。
此為梁國人特徵。
梁人的手能伸到魏國皇子身側,如此伸向魏國大臣亦沒什麼不可。謝頌安連毒殺榮昌都已經做了,便也沒什麼做不出的。
魏珣想到自己多年戍守邊關,然朝中竟這般因私仇私利而聯絡外敵,心中只覺怒氣翻湧。
思至此處,他又覺心寒。
「你還未確定?」杜有恪聞言,嚇了一跳。
「凡是總有萬一。」魏珣知曉暗子營的寶貴,亦不敢輕易置之。
杜有恪點了點頭,到底還是沒忍住,「阿蘅都將這等身家性命告知你了,怎麼還對你這般冷言冷語。難不成是你們夫妻間開闢的新情趣?」
「那什麼,表弟……你不然教教我,近來阿紫已經多日不給為兄彈曲了,我……」
「怪不得你昨日睡在家中,本還想著漏液前往,許會撲個空。」
魏珣笑了笑,他沒法回答自己是如何知曉杜若掌著暗子營的事。
念及前世,他終究是懦弱的。若非千機閣頻繁傳來訊息,劍在弦上,他也實在不敢碰她的東西。
千機閣掌著軍事要務,訊息亦是靈通。然首領皆為軍中將領任職,鄴都高位間,多少都是認識的。他自然無法送人入核心處。而杜若的暗子營二十四首領,面上皆是尋常百姓,散入人群便是雨落湖海,誰也尋不到。自是最好的人選。
魏瀧繼位,自己前往臨漳封地前,謝氏絕不能留。
前世到今生,他能知曉的,她身邊的危機,待了了謝氏,加上之前送走胞姐,便也沒有什麼了。
江湖兩忘,可能是他們間最好的結局。
驀然,他又想起前世凌瀾死前所言。
你當她,願意見到你嗎?
六月盛夏,魏珣只覺痛意並著寒意從心底層層漫開。
三日後,千機閣最後確認了訊息,魏珣所料皆對,謝頌安擇了定遠侯府,聯絡了梁國探子營。
接到信鴿時,魏珣正在書房檢視臨漳的地圖,以及鄴都通往臨漳的各路關口。
縱使他已經猜到,卻還是抑制不住心中怒火,一支硃筆被折成兩截。後傳話給杜有恪,讓單閼和執徐分別混入定遠侯府和梁國探子營。
暗子營的人,吃的就是這口飯,不過數日,便已經進入位置。只是執徐入的畢竟是敵方探子營,到底不敢過分滲入。魏珣亦交代,以自身安全為重,便未再深入,只零星看顧著對方動作,加上推測,總也相差無幾。
而定遠侯府,雖有謝頌安派人喬裝警戒,自然擋不住訓練有素的單閼。不過十數日,單閼便憑著一張易容的風流面龐,得了崔印的無限歡喜。
定遠侯夫人是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