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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給你時間。」
「不,夠了,我已經消化了,」紀寒川眼眸潮潤,神色比顧珩北還要認真,「其實即使你不來,我明天也會找你說清楚的,除非你覺得和我相處不自在,否則我會一直拿你當我最好的朋友,一直一直,我說真的。」
這已經是顧珩北一路過來設想過的最好結局了,他心頭一鬆,卻還是有些疑惑:
「可是,你怎麼會這麼快就接受?我是說,大部分的人,消化的過程都不會這麼快。」
紀寒川據實以告:「在你來之前,其實我有檢視過相關資料。」
「什麼資料?」
「關於同性戀,關於同性戀的感情,我瞭解了很多,」紀寒川說,「瞭解了就知道,那一點不可怕,那不是病,也不是病態,那只是一種擇偶方式,就像你不吃薑不吃蔥不吃蒜不吃芫荽,但我什麼都吃,就是這樣的差別而已。」
顧珩北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段話,那聲音明明低而平穩波瀾不起,卻恍似破空而來,穿透耳膜。
像是有一根震顫的弦連線起心臟肺腑裡所有的筋脈,扣動的時候整個胸腔裡迴音不絕。
那是一種比他最初對紀寒川的心動來得更為深沉跌宕的情感。
不是那種膚淺的,貪圖一時的眼目愉悅就想去接近去佔有的沖|動。
而是發自內心的被打動。
紀寒川與他不是同路之人,但是紀寒川願意主動去了解他,去理解他,去接受他,進而包容和接納這整個群體。
顧珩北定定地看著紀寒川,然後張開雙臂。
紀寒川一臉不解。
顧珩北眼睫輕眨:
「為了我們能這樣開誠布公,為了理解萬歲,來抱一個!」
紀寒川躊躇著,臉色陰晴不定。
顧珩北受傷地說:「你果然還是對我有芥蒂了。」
「沒有!」紀寒川急道,他只是覺得這麼擁抱太刻意了,刻意到有點尷尬。
但是看到顧珩北癟著嘴委屈巴巴的,紀寒川只得上前一步,他鼓著腮幫,像是在積蓄勇氣,一臉義無反顧地也張開手。
「噗!」顧珩北終於破功,捧腹大笑。
紀寒川知道被耍了,慍怒地在顧珩北肩上搗了一拳。
這一碰,才驚覺顧珩北身上還濕著。
顧珩北也縮了縮肩膀:「那我回去了,明天再找你玩。」
「你怎麼回去?」
「怎麼上來的,就怎麼下去啊。」
紀寒川去陽臺上看了看,然後踅回來:
「雪下挺大的,你帶把傘,外面很冷,你穿秋褲了嗎?」
顧珩北直翻白眼:「你能不能別老提秋褲?」
「你覺得冷就是因為你沒穿秋褲!」
「我們gay都不穿秋褲!」
紀寒川:「……」
真是敗給他了,紀寒川開啟衣櫃:「我這裡有圍巾手套,你都戴上……」
「別忙活了,就那麼一點路,」顧珩北拉住紀寒川忙碌的手腕,「要不你跟我一塊走吧,這宿舍裡也太冷了,住我那去,反正還有還幾天假,說起來你來京都這麼久都沒好好逛過吧?我帶你好好玩兩天!」
紀寒川遲疑,顧珩北挑眉:「怎麼,你還怕我吃了你啊?」
「不是,你別老提這茬了,我同學明天可能會找我,我們有點事要談。」
「那明天讓他去我那找唄,」顧珩北直跺腳,「走吧,你這兒冷死了!」
兩個少年關上燈,帶上門,從四樓下到二樓和一樓的那個過道里。
紀寒川探頭往下望了望,發現這地方說高不高,卻也有六七米,上來容易下去難,尤其是下面落了一層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