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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了兩個人偶爾傳遞封揚的訊息,他畢竟已經離開了,她不能再花這麼大力氣掛念,更何況,北莫瑾必定會給她臉色看的。
而當五日之期一到,瓏月也曾再去找過上玄,卻不想,很可能是那天上玄受了莫大的刺激,回到戲園中就病倒了,接連數日高燒不退,整個人臉頰燒得通紅,別說思考未來的路,就連她是誰似乎都不認得了。
瓏月趕忙請了郎中替他看病,又私下吩咐身為信梟的人多加照顧他。上玄的身體其實不算好,哪怕是前朝皇族後裔,但是除了帶給他沉重的宿命負擔之外,並未有任何優厚之處。十幾年來,他和普通的戲子一樣,天沒亮起身練戲,曾經風餐露宿隨著戲班遷移,飲食並不好的情況下還要控制身量。
看似孤傲得不可一世的人,卻早已是實實在在的外強中乾。
而支援他孤傲的東西……被她砸碎了。
又太沖動了麼?做事又太武斷粗暴了麼?她明明只想讓他看清楚自己的未來,明明感覺自己做對了,卻仍舊帶著強烈的歉疚感。
另一面,墨嵐雖然一直未曾嚥氣,但是從未醒過來,整條命似乎只有一根線吊著,時時刻刻都可能崩斷。納蘭瓏馨此刻再也沒有精力找任何人的麻煩,幾乎衣不解帶守在墨嵐床邊,據說,還曾經心力交瘁得昏過去。
廣招名醫的皇榜貼滿了京都的大街小巷,帝王痴情的故事已經傳遍整個京都,恐怕就連幾歲的孩童也能琅琅上口幾首關於此事的歌謠。
幾多風雲幾多亂 (4)
或許有的時候,真心也未必能換來真心,哪怕帝王也不能例外,而其實很多時候,冥冥中又能稱之為報應。
墨子群一直以來居然越挫越勇,瓏月已經根本不再見他,卻不想,他幾乎天天都來,似與蘇慕顏詳談甚歡。
兩個男人有時候就在房內整整一天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又謀劃著什麼,瓏月明知道他們是在她背後打著如意算盤,卻根本無力阻止。或者,人近中年,執念反而越來越不容易被改變?
然,在這樣看似陰雲籠罩的天空下,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壓抑,不能保證別的人,但瓏月卻能保證,琉璃很快樂。
王府剛剛故去王夫,按理說哪怕是個下人也不能有嫁娶之類的喜事,而瓏月算是大施恩典,恩准琉璃可以娶侍。其實娶一個小小的侍,無需像娶夫那般大操大辦,一頂喜紅的小轎自王府東門抬了那個小侍衛,一路安安靜靜入琉璃的家門,再有幾人一起吃頓飯,也已經算是操辦了,且絲毫不算委屈了那個小侍衛。
看著琉璃那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樣,瓏月不禁嗤笑一聲,用手肘搗了搗她,“喂,你曾經不是說,如果再娶什麼人,你家那三個該搓你了麼?”
“當然不會。”琉璃一臉自豪驕傲道:“屬下家中一夫兩侍,那可是從來沒有過拈酸吃醋的,更何況,祝寒不算陌生人,夏天的時候,我那個身子骨不大好的侍夫外出買東西,卻中暑倒在街上,還是他幫忙送回去的。”
祝寒?瓏月這才知道,秋狩之時那個負責駕馬車的大男孩叫祝寒,印象裡似乎白白淨淨的,很瘦,實在難以跟侍衛這個詞聯絡在一起。
“你那個叫譚寧的正夫居然就這麼痛快答應?你有沒有向他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了?”瓏月難得擠兌琉璃道。
“沒有,為何要保證?”琉璃一副理所應當問道,一邊說著,趁著還沒開席,引著瓏月去後花園轉轉,“主子,您不會是覺得屬下夫侍如今比您的多,這是要嫉妒了吧。”
幾多風雲幾多亂 (5)
“嫉妒倒是沒有,只是覺得怕那些好男人都被你糟蹋了。”瓏月接著擠兌,卻也算是實話實說,雖然順著風土人情接受了琉璃有那麼多男人,但是在她眼中,幾個男人圍著一個女人轉,絕對麻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