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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的時候,虞夢和江雯都已經到了,還有好些虞冉都不認得的遠方親戚,將病房都快要圍了個水洩不通。
虞冉冷著臉走進去,好在裡面的病房還沒有那麼多人。虞清懷看見她,趕緊招手讓她過去,老太太現在都只還吊著一口氣,就是因為還沒有看見她。
這種情景,是虞冉不太願意回憶的一幕。
她有些僵手僵腳地就走了過去,病床前,老人就像是一朵已經乾枯的花朵,那失去了水分的花瓣好像一碰就會碎。虞冉伸手截住了老太太抬起在半空的乾癟的雙手,然後啞著嗓子還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奶奶,是我,虞冉來了。」
病床上的老人帶著氧氣罩,說話早早就不利索了,聲音也很小,需要人附身貼耳才能聽得明白。
「冉冉啊回來來就不要走了吧,奶奶欠你欠你一句對對不起,還有你媽媽她還好嗎?」
虞冉在這一刻,終於淚如雨下。
「她很好,我也很好。」最後她也沒有告訴這個一腳已經跨進了鬼門關的老人自己的母親其實早就離開了人世,而她也做不出來一個虛假的承諾,她不會留下。
不過老太太的精神到底是不好了,剛才那句長長的話可能都是迴光返照的功勞,可能她連虞冉的那句安好的話都沒有聽清楚,就朝著天花板露出了一個安然的笑容,最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心率在那一瞬間,在螢幕上變成了一條直線。
「滴——」的一聲響,拉得好長。
「李玉芳女士,於2016年4月1x日23點07分48秒死亡。」
終於,那一刻,病房裡裡外外的哭聲,掩蓋了這一座醫院。
虞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只覺得面涼。她被虞清懷抱進了懷裡,那個年過半百已經快要成為老年人的男人也濡濕了眼眶。
原本以為很怨恨的人,但是在她離開後,虞冉發現自己還是為她傷心流淚了。
生命總是太沉重。
這之後,自然是一番接著一番的兵荒馬亂,虞冉還想要跟著去的,但是最後還是被虞清懷的人送回了公寓。後面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也不需要一個小輩跟著遭罪了,他也捨不得看見虞冉遭罪。
虞冉精神有些恍惚,她坐在空蕩蕩的公寓的客廳,一時間發現自己竟然都不知道找誰分擔這點迷茫和痛苦。
白淨的手指在翻著通訊錄,虞冉看見了「穆叢」的名字,她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放下了手機。
沒有誰能寬慰她,站在她身後,作為堅強的後盾。
她們已經有好幾天都不曾聯絡了,虞冉想穆叢一定是忍者神龜轉世,不然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忍住那麼久都不跟自己打電話?
最後手指還是重新滑回到了那個名字周圍,輕輕一按。
其實虞冉沒有奢望這通電話能夠被接通,在她聽見「嘟嘟嘟」的兩聲後就想要結束通話,可出乎意料的,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
「虞冉?」穆叢才會住處,他都還沒有來得及洗澡就接到了虞冉的電話,他微微有些詫異。這幾天虞冉都沒有主動聯絡自己,他都還以為那姑娘把自己給忘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回應,這可不像從前那個活力四射好像精力永遠都花不完的小姑娘。
只要想要去了解一個人,就一定能從很細微的地方發現她的情緒。而作為偵察兵出身的穆叢,就更不用說了,虞冉這點小小的低落,在他的耳中就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一樣。
穆叢坐在了床邊,手裡都還拿著進門的時候剛取下來的軍帽。
「怎麼了?」他的聲音也不自覺就變得柔和了,好像這樣就能安撫到電話另一頭的小姑娘一樣。
虞冉覺得自己是挺沒出息的,不然為什麼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