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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給她臉面了,紀淑恪被激怒,聲色俱厲:「李公子慎言,若是如你這般作態,我便無需求助與你。」
「求人便要有求人的誠意,紀四小姐不是一向瞧不上我嗎?」他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只要碰上她,心緒便亂了,他是想好好答應她的,畢竟這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可一想到她的冷漠疏離,就連有所求也要算得明明白白,一副要與他劃清界限的架勢,這讓他受不了。
紀淑恪看著這個人,無論是上輩子身為她的丈夫,還是這輩子的世交家的哥哥,他對她依舊不好。
「並非是瞧不上,只是單單不大喜歡『不良人』罷了。」
紀淑恪知曉李凜會懂其中意思,他是三皇子派去二皇子府的細作,而這類人,便叫做「不良人」,這是冒險又委婉的措辭,總不致引火燒身,可他確實也不算良人。
李凜一直注視著紀淑恪,她的眼神近乎哀傷,轉而釋然,好像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一般,這也是他沒有想到過的脆弱的,孤獨的神情,本想就此打住,可聽到這句話,李凜才不由的正視了起來。
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未等李凜問出口,清蘭便急匆匆的進來院中,在紀淑恪耳旁低語了幾句。
紀淑恪眉目一喜,還未告辭便轉身離去,留李凜一人看著她的背影出神。
「可是真的?」
「奴婢不知,不過此人提到了燕公子,又事關老爺,奴婢不敢大意。」
「去了不就知道了。」
主僕倆進了一家茶樓,來到二樓一間普通雅室,裡頭坐著一位蒙著面紗的年輕姑娘。紀淑恪確定從未見過此人,率先出聲,「可是姑娘尋我?」
只見那女子手腕柔柔抬起,繼而揭了面紗,是位文雅又柔美的姑娘,髮飾簡單,最艷麗的也不過是耳垂下那一對碧色耳璫,卻襯極了她的一身書卷氣,一雙杏眼含著水波似的淺淺一笑,施施然起身,朝紀淑恪看來,「紀姑娘請坐。」
紀淑恪入了坐,也就開門見山了,「我知道你與燕九相識,請問姑娘該如何稱呼?」她也大約猜的到這是燕九哪位相好,畢竟流連煙花之地的男子哪能沒幾朵解語花呢。只是心中不痛快罷了。
「紀姑娘若是隻問後半句,奴家便告訴你了,只是不知姑娘為何要加上前半句?」刻意提起燕九。
「我」確實,她說不出來,她只是在無形之中在意著燕九。
「奴家喚雲嗅。」雲嗅巧笑倩兮,像春雨似的女人,直潤到人的心坎裡去了。
清蘭卻大驚失色,再這樣下去,這不是要壞了小姐名聲嗎?還不知道這人把小姐引來要做什麼。清蘭想要終止小姐與這低賤的窯姐兒獨處一室,紀淑恪攔住了她,呵斥道:「不得無理。」
「小姐」
「清蘭,你先出去。」
「紀姑娘也不怕因我而寒了忠僕的心?」雲嗅輕抿了一口茶,也不再拿著腔,眼神隨意的看著紀淑恪。
「既然是忠僕,便沒那般容易寒心。」
雲嗅這才認真的打量著燕九所說的心上人,不驕不躁,待人平和。
一雙眼尾上挑的狐狸眼,綣著時眸子細長,嬌憨又慵懶,瑩白的鵝蛋臉上生著些許小雀斑,是少女臉上獨有的嬌俏稚幼,因著年歲尚小,嬰兒肥還未完全退卻,稍顯豐腴圓潤,可無論怎麼說,這樣的女孩兒一旦長開,是會引來很多男人覬覦的容色。
雲嗅知道,於她而言,這樣金堆玉砌存在的女孩兒無論花落誰家,也是嬌寵著的份。怪不得燕九心心念念那麼多年,這是她再怎麼樣也比不上的存在。
「確實是個值得的人。」雲嗅雲裡霧裡輕聲說了那麼一句,繼而添了一盞茶給紀淑恪。
「燕九出征前說,若是你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