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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這算是偷書嗎？&rdo;韓文昭性格直爽，素來直言不諱。

&ldo;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嗎？&rdo;林女神反駁道，笑得厲害，眼角皺紋又看得分明瞭。

這句話是《孔乙己》裡的原話，現在被她理直氣壯地拿來回答韓文昭。

韓文昭：&ldo;你有理。&rdo;張子純感覺她和林女神的關係不一般。

林女神：&ldo;承讓。&rdo;

到了教學樓，已經快到課間操結束的時間。喬瑾吩咐張子純搬著書，跟著她回辦公室；讓韓文昭搬著另一摞幫林女神送到她的辦公室。隨即韓文昭和林女神很快消失在教學樓後，向隔壁那座教學樓走去。

原來那位林老師不教我們年級啊。張子純心想。

後來，也就是那次&ldo;竊書&rdo;差不多過了三年，張子純在祁隱譽家看見了照片裡那個盤亮條順的林女神。

債主大爺說：&ldo;韓哥以前和我住在一個家屬院裡，她很小就認識我媽。&rdo;

張子純盯著照片裡的林女神，覺得很不可思議。林女神居然是債主大爺的媽媽

☆、插pter 9

張子純捂著劇痛的小腿，用拇指撫了撫右小腿上一片青紅的傷口，心有餘悸。

傷口中心處，也就是被書的一角砸到的位置，一片殷紅，雖沒破皮，但顯而易見面板下的毛細血管破了一大片。傷口邊緣處是一片青綠色。整個傷口看上去就像一朵血色的花被葉子襯著一樣。

中午在爺爺奶奶家吃飯的時候，叔叔姑姑等一眾親戚極為關心張子純填報的志願。張子純把中文系排在前幾位，把爸爸想讓她學的金融財會放在了最後兩個志願的位置上，這一直讓張德禮很不滿。

張子純如實把填報的志願向叔叔姑姑們匯報，張德禮出言諷刺。張子純聽出他話中帶有對中文系的譏刺意味，心中不平，遂頂撞回去。

下一秒，原本倚在沙發上看《釋迦牟尼傳》的張德禮，被女兒頂撞的話語和態度一激，那本厚重得像塊硬磚的《釋迦牟尼傳》便向張子純飛了過去，劃出一道拋物線，正中她小腿。

張子純下意識地弓起身以緩解腿上的劇痛，然後緩緩蹲下，捂住剛剛被書砸出的傷口。

《釋迦牟尼傳》扉面上，佛祖寶相莊嚴，一雙慈目悲憫地看著張子純。張子純拾起書，將它放在手邊的矮桌上，從嘴裡低低吐出一句：&ldo;就你也配信佛。&rdo;

這個世界就是充滿了這樣的矛盾，張德禮便是一個矛盾集合體。他信佛茹素，念經懺悔，但他打罵女兒。他花過大價錢，放生過無數魚鳥，拯救它們的生命，但卻從來不給女兒留一點尊嚴和選擇的權利，讓她的生命死氣沉沉一片灰敗。

他事後必會在家中佛像前懺悔，但懺悔的內容一定是把佛祖的傳記扔出去，不尊重；絕不是懺悔打了女兒將她的尊嚴踐於腳下。

按他的話說，他只不過是對女兒嚴格了一點，何錯之有？嚴格也是為了她的將來考慮。他從來不承認打過張子純，他只會說，我只不過是當時太生氣，隨手扔了一件東西發洩而已。但事實上，他隨手扔的東西，十有□□都正中張子純。肩、背、腹都有過，這次輪到了腿。張德禮說，他不是故意的，是那些東西不小心碰到了張子純，這怎麼能算打。

就你也配信佛。張子純這句話又燃爆了張德禮的怒火，還想抓起什麼東西扔來發洩。

這時候一大家子人才反應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爺爺奶奶叔叔姑姑分成兩撥，爺爺奶奶負責批評張德禮脾氣不好，叔叔姑姑們負責來教育張子純不能惹爸爸生氣，爸爸是為了她著想。

爸爸是為了她著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