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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其實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不過還是固執的開口問:&ldo;為什麼?&rdo;
父皇的臉拉下來:&ldo;你還生著病呢,不能任性,病情惡化了怎麼辦?&rdo;
病!又是病!因為生而不足,就一輩子都要被這個理由禁錮!
我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反抗的慾望,即使我知道它的結果如何,也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為我自己做抗爭。我喊道:&ldo;那我的病什麼時候才可以好?永遠嗎?如果讓我這麼活著,還不如讓我痛痛快快的,少活幾年又能怎樣!我討厭公主的身份,想要恣意地活著!父皇,我在宮裡活了十五年了,您讓我出去看看天好不好,算我求您了!&rdo;
&ldo;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rdo;他斬釘截鐵,卻沒有追究我大逆不道的話。宮妃們沒想到出現了這種轉折,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默不作聲。
母妃趕快出來打圓場:&ldo;允兒,胡說什麼呢,快換個願望,父皇為你好,你怎麼能任性呢!&rdo;
&ldo;嗯,換個願望。&rdo;我點點頭,&ldo;我累了,想回宮,父皇恩准我回宮去吧。&rdo;
父皇沒有說什麼,擺擺手,示意我可以離開。他低著頭頹然的回坐到龍椅上,金色的長袍從他窄而瘦的肩上滑下來。他嘆了口氣,說了句:&ldo;回去吧,也都回去吧。&rdo;
有那麼一瞬間,我在回宮的路上回頭望了一眼,父皇把手拄在額頭上。我覺得心裡湧上了一種奇怪的滋味,具體是愧疚還是報復的快感我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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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母妃又來了一次,數落了我兩句不懂事,我神色懨懨,稱自己乏了,回塌上假意歇息,她也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我叫了我的宮女綵衣,讓她給我準備一身深色的短衣,又囑咐她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她一臉疑惑但還是想辦法弄了一身給我,我早早在錦被裡偷偷把它換上,靜靜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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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允兒!允兒!你睡著了嗎?&rdo;
我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看見四皇兄穿了一身墨藍色的衣服,旁邊帶著他的侍衛阿杜。他拽著我的袖子,小聲和我說:&ldo;我們從冷宮後面翻出去,不會被人發現的。&rdo;他帶我往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ldo;等會兒,外面太冷,你穿的太少了,把外袍披上。&rdo;
我搖搖頭。倒不是不怕冷,主要是我的外袍大都太明麗太顯眼了,再去找又回驚動更多的人,想想外面那個我期待了十五年的世界,我覺得什麼都可以克服。
四皇兄顯然看出了我的顧慮,他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裹在我身上,由阿杜開道走在紅色的宮牆之間。我對規整的宮牆都十分好奇,一路上看不夠似的,好像成年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些地方。我一下想起了以前從宮女口中的護城波光和漫天孔明,這種做夢都想像不出的場景,和那些可以隨來年的流水帶走的自由的第一槎蓮花,雖然流連於四周的風景,卻已經興奮的要跑起來。
&ldo;傻丫頭,至於高興成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