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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暮生跟他們沒怎麼吵過架，只是成年後每當看見夫妻倆，就會想起童年時期做不完的作業看不完的書，以至於一看見他們就頭皮發麻，心情抑鬱。

&ldo;你們來做什麼？&rdo;他問。

陳媽媽道：&ldo;太久沒看見你了啊，明明住在同一個城市，卻一連三個月都不回家，打電話也總是沒時間。你一個人住，我們擔心你吃不好，所以特地買了點菜過來給你做頓飯。&rdo;

陳暮生毫不猶豫地說：

&ldo;我已經吃過了，你們回去吧。&rdo;

陳爸爸臉色一沉批評他，&ldo;你年紀越大怎麼越沒禮貌了？我們開半個小時車親自登門來找你，連門也不讓我們進？像話嗎？&rdo;

他擰著眉頭沉吟，&ldo;你們一定要進來做？&rdo;

&ldo;你說呢？&rdo;

&ldo;做完飯就走嗎？&rdo;

陳媽媽哭笑不得，&ldo;我們是鐘點工嗎？做完飯就走，留我們一起吃口都不行？&rdo;

陳暮生也不好意思強行趕走二人，只得開啟門讓他們進來，心底想著該如何解釋阮秋的存在。

夫妻倆嘮嘮叨叨地走進去，一會兒嫌他地板擦得不乾淨，一會兒嫌他家裡裝飾少，像個樣板房。

來到客廳時，他們看見坐在沙發上抱著狗的阮秋，愣了愣，回頭問：

&ldo;這是你的學生？&rdo;

陳暮生順勢點頭。

陳媽媽想到了什麼，走到阮秋面前壓低聲音問：

&ldo;小姑娘，你該不會被他叫來幫他搞衛生的吧？那你可千萬別理他，好好回去念書，他不會因為這個就卡著不讓你畢業的。要是敢，你來找我們，我們幫你教訓他。&rdo;

阮秋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抬頭看向陳暮生。

後者把自家親媽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無語道：

&ldo;她來是為了讓我指導論文的，不是幫我搞衛生。我們至少還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完成，你趕她走做什麼？&rdo;

陳媽媽不信，扭頭問：&ldo;是他說得這樣嗎？&rdo;

陳暮生偷偷給阮秋使眼色，她連忙點頭。

陳媽媽鬆了口氣，&ldo;那就好，幸虧你沒有變成一個壓榨學生的王八蛋。&rdo;

夫妻倆拎著菜肉進了廚房，輕車熟路地忙活起來。

客廳裡，阮秋抱著鼕鼕悄悄來到陳暮生身邊，極小聲地問：

&ldo;他們是你爸爸媽媽嗎？&rdo;

陳暮生點頭。

&ldo;他們會不會趕我走呀？&rdo;

&ldo;不會。&rdo;

&ldo;真的？&rdo;阮秋嘆了口氣，摸著狗耳朵說：&ldo;要是我媽媽在就好了，我好久沒有吃過媽媽做得飯了。&rdo;

陳暮生看著她悶悶不樂的臉，心底莫名有些難受，開啟冰箱拿了個麵包給她。

&ldo;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他們做飯要花很長時間。&rdo;

阮秋乖乖啃麵包，陳暮生拿了本書坐在旁邊看，客廳只剩下電視的聲音。

過了一個多小時，陳爸爸端著盤葡萄出來。

&ldo;你媽又把湯燉糊了，現在正準備重做呢，今天晚點兒開飯，你跟小姑娘先吃點水果。&rdo;

陳暮生一臉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接過葡萄遞向阮秋。

陳爸爸擦了擦手打算回廚房，突然門鈴響起，順手開了門。

外面站著個滿頭大汗的小哥，拿著張單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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